“起来!”谢离一把拎起马无崖的领子,一字字道,“来人,马上给太守准备盔甲,他要上战场!”
“你……你说什么?”马无崖的牙齿都在颤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
“我说你要上、战、场!”谢离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毫无怜悯地道。
这下不止马无崖,就连慕容熙和南宫雪都愣住了,让这样的废物上战场,谢离是疯了吗?
谢离没有疯,更没有傻,她当然有自己的考虑。马无崖再不济,也是宣城太守,如果他溃逃或是投降,整个宣城都跟着玩完了,所以他必须出现在前线,出现在所有百姓的面前,承担起一个太守的职责,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
马无崖几乎是被谢离逼着披盔甲上阵,上马的时候腿还在打哆嗦,可当他看到谢离那双冰冷的眼睛,二话不敢说就上马了。
城门前,乞伏国仁看着眼前抵抗军,登时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马无崖的出现果然很有作用,在短短一个时辰内便聚集了全宣城的壮丁,足足有两万人马。但这两万人实际上只是匆忙拼凑的,根本是乌合之众,在对面黑压压的一片骁勇秦军面前显得瑟瑟缩缩。马太守平日里都想着吃喝玩乐,根本从未训练过军队,这些人都是城中的民兵,仓促之间上阵,甚至来不及凑齐盔甲武器,甚至有人拿着斧头锄头这些做农活的工具。
谢离很清楚地知道,让宣城的乌合之众去对付精兵,无异于以卵击石,但总得想方设法拼一拼,好过坐以待毙。所以她命令所有没有盔甲的民兵藏身于队伍的中间,而让正规士兵包围着他们,他们的盔甲崭新,刀锋雪亮,看起来威风凛凛、煞有其事。
现在,她不得不寄希望于对方无法看穿这个虚张声势的皮囊,畏于早有准备的宣城军民而退去。
乞伏国仁冷眼瞧过去,果然看不出丝毫端倪,不由沉下脸来,原本探子说宣城毫无防备,眼下看来分明是错误的,这该死的探子!
攻打一座早有准备的城池,尤其宣城本身城墙很坚固,这实在不是容易的事。越想越是恼怒,乞伏国仁不由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军师一眼:“暂且退兵,到十里外扎营!”
军师心头一颤,正预备传令下去。谁知对面的马太守一瞧对方好像要有行动,登时腿肚子打软,完全忘记了谢离的吩咐,惊得从马上跌了下去,一下子四脚朝天,形容极为狼狈。
谢离心头一沉,立刻把马无崖一把抓起丢上了马。
然而,这一幕却根本无法掩饰过去。乞伏国仁远远瞧着对方将领竟然落马,登时哈哈大笑:“瞧瞧这太守,在阵前居然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好,让我来会会他!”说着,他一马当先,笔直向谢离他们冲了过来。他身后的精兵登时挥舞着刀剑,策马齐奔,跟着他冲锋陷阵。
宣城的军队原本就是拼凑起来的,眼见秦军气势汹汹,早已吓破了胆子,不知道谁先拔足狂奔,其他人便都跟着扭头向后跑,就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场面瞬间变得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