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对南宫雪说:“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他一回来,马上先把东西交给南宫雪来藏,因为知道她怀疑到他,肯定会到他身边找。
南宫雪打开自己包袱,拿出藏掖的卷轴。刚才,谢离说东西丢在他们包袱里时,真把他吓出把汗,要是她真要让他们把包袱打开来查,这会儿恐怕露馅了。
“这是什么?”南宫雪在把卷轴交给拓跋珪时问。
这东西应该至关重要,不然谢离不会焦急成这样。
“我军攻城时可以用到的。”拓跋珪道,解开缠绕在卷轴上的线,展开来先仔细查对,见无误没有被人掉包的迹象后,用密封的箭筒重新将其封闭。
南宫雪轻轻推开条窗缝,跳进来一只体型偏大的鸟儿,正确的来说,是一只鹰。
倒钩嘴,羽毛浑厚的雄鹰,有一双和杀神同样锋利和暴戾的眼珠子。
拓跋珪把卷轴绑在了雄鹰上。雄鹰冲他点下头,从窗缝里跳了出去。南宫雪看它从窗缝里落下去后,并没有展翅高飞,不知是先跳到哪里去了。也是,如果在淮城成众目睽睽的飞,飞出城墙时难保不被守城军发现射下来。
是只和主人一样狡诈的鹰。
南宫雪关紧窗缝,坐下来思考着:“将军,我军这是要大举进军东晋了吗?”
乞伏国仁率领大秦的大军在宣城刚打了败仗,应该没有那么快再进攻。
“要进京都看一看。”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指点到下巴颌,拓跋珪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掠过道锐光,“她母亲夏氏,如今可能会是被谢安软禁在何处。”
“谢安软禁夏氏?”南宫雪吃个惊。
“应是一直软禁着吧。”拓跋珪认为,谢安软禁夏氏应该是从谢离离开谢家参加荣誉之战开始,远早于刘三娘所说的时间。因为若换做是他,他说不定会像谢安这么做的。如果谢离在荣誉之战发生任何事的话,谢安都可以拿夏氏向朝廷交差。
谢安,就是这样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南宫雪替谢离担着心,如果知道夏氏现在情况不好的话,谢离会怎么样。她愿意代替谢凤参加荣誉之战,他猜都猜得到肯定是由于夏氏。
谢家对待她们这对母女,简直比对待陌生人更冷酷无情。
大家族就是这样,表面繁花似锦,其中你争我抢无比残酷。
他南宫雪算幸运一些,南宫家因为只崇拜医术,比较弱小,只能靠团结一心活命,比较难起内讧。
这么说来,杀神的家族,听说很久以前就被灭国了。家里人只剩杀神和杀神的母亲?
“对她来说,夏氏是最重要的人。”床上坐着的人,低沉浑厚的声音,一半像是从未变过的灌满了力量,另一半是微微含着在手掌中珍惜怜惜的滋味。
在这种时候,他似乎能特别地理解她,她和她母亲相依为命的感情。因为他和她一样只剩下母亲了。
南宫雪轻轻的叹气声在房间里飘荡。
“明日,我们要尽快离开淮城进入京都。你去弄艘船,从码头偷偷走。”拓跋珪对他道。
“有人要来淮城吗?”南宫雪问。
“不出意外,桓玄与司马道子应该明日到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