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赫连莲经常恫吓桓瑜儿的说法,桓瑜儿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这个哥。原因就在于桓玄从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宠她到无法无天。该怎么办,桓玄就怎么办。而且当桓玄决定怎么办的时候,家里谁都不能左右桓玄的决定,包括赫连莲在内。
触到兄长那双冰霜的眸子,桓瑜儿打了个冷战的时候,仍旧硬着嘴皮子说:“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他们都看见了,是她先拿着剑想杀我的。幸亏我功夫好,把剑夺了回来。不然,我这条命早没有了。”
几个被桓瑜儿指住的下人,都缩起了脖子,巴不得挖个洞埋了自己。
小姐这么说,他们做下人的,当然不能说小姐说的不对。但是,桓玄在场,一旦桓玄发现他们有一个撒谎的,桓玄拿他们行刑更不会留任何情面。
果然,桓瑜儿一出之后,桓玄冷冷地对那几个下人:“小姐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小姐说的是真是假,你们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如果我查出谁说了一句谎话,凌迟!”
“少爷!”几个下人瑟瑟发抖,全跪了下来,被这两兄妹夹在中间快成馅饼了,左右不能活。
月牙银袍轻轻一划,桓玄又道:“如果你们说了实话,我能保证小姐不能动你们一根毫毛。( 我性情,这家里是谁说的算,是我说的算,还是你们小姐说的算。”
那还用说,当然是未来,不,现在已经几乎是一家之主的桓玄说了算。
桓瑜儿气得跺脚:“大哥!你这是帮她吗?她不过是个丫鬟,我是你妹妹!”
桓玄轻轻抛到桓瑜儿身上的一个眼神,冰冷无比。
桓瑜儿又打了寒战,委屈的快哭了,但不敢顶家里最高威信的大哥,只能撒起娇气,带着哭音喊:“大哥——”
桓玄冰冰冷冷一句话,直接打断了她再哭的念头:“你想撒娇到奶奶那里去。不过,如果你敢胆到奶奶那里把这件事说了,不要怪当哥的无情。从今日起,你给我闭门思过,在参加宫宴之前都不准踏出屋门一步!好好反省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我,我——”桓瑜儿张着口,哭音憋在喉咙深处,是连哭都不敢哭了。
“你好好给我想清楚了。”桓玄对这个不争气的妹妹也是尤其痛恨的,“你若是要变成像谢家那个不入流的谢凤一样,我劝你,早点打消当太子妃的念头,免得害国害民。如果你敢祸国殃民,当哥的第一个把你送到断头台!”
桓瑜儿是感觉兄长一番话若铺天盖地吹来的大雪将她覆盖住了,她周身冰寒冰寒的,双腿软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谢离微微吃惊,惊讶的是,这个桓玄,居然不偏袒自己妹妹不说,而且,对谢凤用了一个不入流如此痛恨鄙视的词汇。
这个宛若仙人的男子,莫非是东晋唯一剩余的一道曙光?
月牙色的银袍旋身,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后,走出屋子。同时,秀婉阁的两扇屋门一关,代表桓瑜儿在宫宴开始之前都被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