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发与万震山正要拉手叙旧,忽然鼻中闻到一股奇臭,接着听得厅外叶小东高声喝道:“万震山,你十年前欠了我一文钱,今日该还了罢?”
众人齐齐转过头去,只见厅口站着两人,一人满腮虬髯,身形魁梧,威风凛凛地站在当地。。 另一人却是位年纪轻轻的小道士。
叶小东见众人脸‘色’,嘻嘻一笑,解释道:“这位乃是太行山吕大寨主,听闻万老英雄大寿,千里迢迢的来到荆州,少了礼物,送上黄金万两,恭喜万老英雄金‘玉’满堂!”
他一口一个万老英雄,语气中却无半分敬重之意。
万震山一眼便已认出这虬髯汉子的来历,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太行山吕大寨主到了。吕大寨主这几年发了大财哪,家里堆满了黄金万两使不完,随身还带着这许多。”他一扫吕通身旁的叶小东,见其年纪甚小,想来手段不高,因此心中倒不在意。
众宾客听到“太行山吕大寨主”这七个字,许多人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原来是太行山的吕通,不知他如何跟万老爷子结下了梁子。”
“这吕通是北五省中黑道上极厉害的人物,一手**刀**拳,黄河南北可是大大的有名。”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日有一番热闹瞧的了。”
万震山的八名弟子见此人如此前来捣‘乱’,将一座灯烛辉煌的寿堂‘弄’得污秽不堪,无不大怒。八个人一拥而上,要揪住他打个半死。
到了此时,叶小东见厅中众人都望向这吕通,方才解开他‘穴’道,吕通万般不解之下,手上动作却是顺势而出,没有丝毫停顿,双手一扬,满桶粪水已是疾向戚长发和万震山二人泼将过来。
八位弟子急忙躲过,二弟子周圻向吕通破口大骂:“‘操’你‘奶’‘奶’个雄,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是万老爷的好日子,却来搅局,不揍你个好的,你王八羔子,也不知道五云手万家的厉害。”
戚长发猛皱眉头,眼见‘女’儿和徒弟站在身后,自己若是侧身闪避,这一桶粪水势必兜头泼在‘女’儿身上,他应变奇速,双手抓住长袍,运劲一崩,拍拍拍拍一阵迅速轻响,扣子崩断,左手抓住衣襟向外一崩,长袍已然离身,内劲贯处,一件长袍便如船帆鼓风,将泼来的粪水尽行兜在其中。再顺手一送,兜满粪水的长袍向吕通疾飞过去。
叶小东见长袍朝着二人飞来,在吕通背后轻拍两下,便将其点在了原地,随即跃在一旁,将这粪水躲过,那吕通动弹不得,心中只是叫苦不迭,被这长袍直直砸在身上,顿时身上粪水淋漓,臭气弥漫,那条长袍更是好死不死地挂在脑袋上,鼻尖口中屎‘尿’齐流,只让他头晕眼‘花’,仿佛下一刻便要昏倒一般。
围观者本以为今天乃是一场好戏,此刻见他躲也不躲,心中皆是好生疑‘惑’。
万震山心中不解:“这姓吕的为何躲也不躲,直让粪水泼在了身上?”如此一想,登时觉着大有蹊跷,却仍未想到叶小东的身上,当即喝道:“好了,都给我站住了。”
八名弟子本想上前教训他一顿,听得师父开口,当即停步。
叶小东飘然进了厅来,那八位弟子站在吕通之旁,已是认定他与吕通一路,不过师父尚未发话,也不敢贸然动手阻拦,只是团团围在他身边,随他一同进了大厅之中。
叶小东落了座,挑了些好吃的甜点塞在嘴中,再一伸手,已是将手上的油渣抹在了那万圭的身上,万圭大怒,突然间嗤的一声,长剑朝着叶小东刺出。叶小东看也不看,转过头去继续吃着点心,左手倒转而出,仿佛背后长眼一般,伸出一指,恰好弹在那万圭的剑上,只听得“铮”地一声响,那万圭手腕生疼,长剑脱手,翻转而上,已是直直‘插’入了屋梁之中,前端如切豆腐般悄然刺入,片刻间,只有个光秃秃的剑柄‘露’在了外头。
围观之人见他‘露’了一手弹指功夫,心中无不暗暗喝彩,却碍于万震山的面子,谁也不敢说出口来。那戚长发见叶小东身手如此,神‘色’一阵变幻,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万圭脸一红,在一众宾客面前丢脸,心中怒气可想而知,“呛啷啷”一声,从一位师弟腰间拔剑而出,刚想‘挺’剑上前,却听得万震山道:“圭儿,退下!不得无礼!”他脸上一阵发红一阵发紫,迎着父亲严肃的目光,终究低下头来,退后几步。
叶小东如若惘闻,一个劲消灭着桌上的美食,大厅里静静地,只有他一人大吃大喝的声音,待得吃饱喝足了,他才拍拍肚子,自言自语道:“肚兄啊肚兄,今日我可没亏待你了!”
众人见他打上‘门’来,神情尚且如此平静自然,又见得刚才那一手功夫,一个个再不敢小看于他。是以尽皆屏息听他说话。
叶小东笑了笑,站起身来,那八位弟子如临大敌,顿时都退后了一步。他面带笑容,望了望万震山,又看了看戚长发,这才开口道:“今日小道来此,却是想讨回多年前的一个公道!”
万震山问道:“莫非阁下是为了吕寨主而来?”
他不等叶小东回答,已是先发制人道:“不错,十年之前,吕家兄弟在太原府做案,是万某人通风报讯,坏了他们的买卖。本来,在江湖上吃饭,做没本钱买卖,那也没什么,可是吕家兄弟吕威强迫人家黄‘花’闺‘女’,连坏四条人命。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姓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