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歌伸了一半的懒腰就此僵住,“大哥是什么修为?”
段青崖见她神色有异,笑容不由收敛了几分,“金丹中期。”
跟师叔拜了把子,真是醉了。
苏锦歌僵硬的干笑两声,“如此,我应该称呼您为师叔。”
段青崖一愣,随即又笑起来,“妹子也是扶光弟子?咱们果真是有缘!妹子离开山门时冲净真人可还好?”
他说到后半句时语气有些微变,带着分小心翼翼。苏锦歌猜测这位冲净真人必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只是她到扶光后并未曾听过这位真人的名号。她斟酌了一会儿,回答道:“弟子十多年前拜入扶光,时间不算短却也不长,平日又不常在门内走动,是以未曾听过这位真人的名号。”
在她开始斟酌语句时,段青崖就猜到了结果。他离开时叔父就已近大限,看来终究是没有迈过结婴的大关。他静默了片刻又问道:“门中可有一位名唤风扬的金丹真人?”
这人苏锦歌却是认得的,忙点头道:“您说的是和尘真人。他常年在外游历很少回宗门。”
段青崖点点头,又问道:“那重华真人可还好?”
苏锦歌一怔,他问的这几个想必都是与他交好之人,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家师尊。
“弟子出门时,他还在闭关。”
段青崖眼中一亮,“那小子可是在冲击元婴?”
“他进阶元婴二十余年了。”
“哦?”段青崖面上又是意外,又是喜色。不由哈哈笑道:“这是我这些年听过的最好的消息。回去后定要叫他请我好好喝上一场。”
段青崖笑了一阵又回头问道:“门中可有一位名为元遇的真人?”
“这个弟子未曾听说。”
段青崖这才注意到苏锦歌的自称,挥挥手道:“你我既已结拜,我就是你大哥,莫要一口一个弟子,倒弄的别扭。”
苏锦歌咧咧嘴,挤出一个笑容,“这个真不行。重华真君是弟子的师傅,弟子跟您称兄道妹,不差辈了吗?”
段青崖哈哈笑道:“如今我也要叫他一声师叔,如此刚好。莫不是妹子不想认我这大哥?”
苏锦歌忙摇头,“怎么会。”
段青崖拍拍她的肩膀道:“这就对了,我生平最不耐那些规矩套着。快意行事才是大丈夫的样子。”
苏锦歌看了看自己那被拍的砰砰响的小肩膀,一脸惆怅。她是有多么的像条汉子,才让这位师叔大哥如此忽略她这软妹的躯壳。
段青崖伸手拉下了自己腰间的荷包扔给苏锦歌,“北部洲也不用灵石。这些银子你带着花用。”
“这?”苏锦歌抬头,“都给我,大哥用什么?”
段青崖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不必管大哥。左右不过几天时间大哥就返回中元了。去吧,一路小心。”
苏锦歌不好推却,收起银子摸出两瓶补灵丸给段青崖,“这个我带的也不多,只能分大哥两瓶。大哥拿着一路上也好使储物袋。”
段青崖只拿过一瓶,“不能用储物袋的确不便,大哥也不同妹子客气。只一瓶足够了,你自己多带些防身才是。”
苏锦歌点点头,“那我走了,大哥保重。”
段青崖目送着苏锦歌上了小舟走的远了,才回过身逆着江流向上而行去。手中的药瓶模样熟悉,竟还是扶光派发的。段青崖不禁面露笑容,浮现出怀念的神色来。思乡之情更甚,脚下的步子也就更加的快。恨不能立刻了了大风洲的事情,背生双翼飞回扶光。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且说苏锦歌这个路盲,这一次终于有了好运气。她没有找到段青崖所说的那个北部洲,但是在海上漂流了两年却意外的感觉到灵气慢慢的浓郁起来。她吞着补灵丸全力向着灵气浓郁的地方行去。
又是两年过去一座洲岛终于出现在视线内。
苏锦歌改由御器飞行。当岛屿的轮廓由黑呼呼的一片变得清晰了可辨了些,下方的海域上传来呼救之声。
循声望去,只见几名修士正在海水中与一只巨大的鱼怪搏斗。几名修士中有筑基修为也有练气修为,那怪鱼却相当于金丹初期。看起来这些修士像是刚刚遭遇到怪鱼的袭击。海面上散着船只的残骸,随着海水起伏着。
就在苏锦歌观察情况的几息时间里,已有两三名修士被吞入鱼腹。虽然还对那筑基修士为何不飞起救人而存有疑虑,苏锦歌还是出手了。千丝绡卷起了此刻仅存的那名筑基修士。驾驭着葫芦拼尽全力的逃离。
待到逃的足够远了,确认那只鱼怪没有追上来。苏锦歌才放慢了速度,回头看着那惊魂未定的筑基修士。
这是位女修,看上去年纪不大,梳着一条乌油油的辫子,眉心绘着一朵小巧的朱色莲花。她拍了拍心口,稳住了心神才开口道:“多谢道友救命之恩。”说完她便给自己施放了几个法术。灵光闪烁间,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苏锦歌的眸光不由一紧。
这个女修抬眼笑了笑,道:“这是一种疗愈术。道友不是君子洲的人吧。”
苏锦歌未语,只是挑了挑眉。
女修笑道:“君子洲的人都不会御器飞行。只有传说中君家的一位女祖先会这种法术。那位女祖先便是从外面来的。”
苏锦歌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
女修死里逃生,心情似是不错,一面整理着衣衫一面叨叨咕咕的道:“就说野队不靠谱,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