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一夕高烧反复无常,足足在**上躺了三天才好起来,虽然风寒尚未痊愈,但好歹有些力气能自己下**了。
一觉睡醒,先前一直守在**边的无极圣尊却没了踪影,也被关在房里几天了,于是出了房门寻人去了,寻到了后园远远看到守着炉边煎药,白衣清隽出尘的背影,悄然停下了脚步,一时看得有些痴然。
这样只属于他们的时光,若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岛上,该有多好旎。
喜欢一个人是幸福的事,可单恋一个人却又是痛苦的事,她的心里眼里都是他,他心里牵念的却是另一个人,这样的爱恋让她沉溺,却又无能为力。
一阵风吹过,她抑住不住地咳了起来,无声圣尊闻声转头望了望,而后疾步走了过来,“岛上风这么大,你出来做什么?鞅”
“屋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祝一夕止住咳嗽,由他扶着到了厨房里坐下“邱先生呢?”
“出诊去了。”无极圣尊连忙关好了门窗,以免风刮了进来,方才过来给她倒了水。
祝一夕见他面上稍有倦色,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圣尊师父,你不用一直照顾我,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知他体质与凡人不同,可是眼下他也有伤在身,这些天还一直不眠不休地照看他,身体总会有些吃不消的。
无极圣尊扫了一眼现在还不能动弹的左臂,“这叫好得差不多了?”
“这本就不容易好,只是一只手不方便,别的已经没什么了。”祝一夕道,他就不是做这些杂事的人,他本就是为救她而受的伤,现在还要负伤照看她,她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为师什么,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就行了。”无极圣尊说着,又去外面看炉上的药了。
祝一夕侧头看着院子里煎药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甜甜的笑意,这样的日子真好。
阳光,海风,有他。
半晌,无极圣尊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晾了不多一会儿,催促着她喝了,便送了她回房去。
“时辰还早,你回**上躺着吧。”他扶了她到**边,便想让她继续卧**养病。
“我白天睡,晚上睡,再睡都睡成猪了,我睡不着。”祝一夕坐在**边,丝毫没有要听他话的意思。
“听话。”
祝一夕微微仰头看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圣尊师父,你睡吧,我现在真的睡不着。”
“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无极圣尊挑眉,平日里走哪里都能打盹的人不,还会有睡不着的时候。
祝一夕想了想,说道,“要是圣尊师父你也一起睡的话,我就乖乖睡觉。”
无极圣尊一听就皱起眉头,“你就这么随随便便请别人同睡一**。”
“圣尊师父又不是别人。”祝一夕说着,自己爬**,躺在了里侧给他留了位置。
他看起来太累了,让她睡觉了,他又是一个人坐在**边守着,她怎么安心。
无极圣尊考虑了好一会儿,见她不肯退让的样子,在她外侧躺了下来,闭上眼睛道,“睡吧。”
祝一夕抿唇而笑,乖乖闭上了眼睛,可是又哪里还睡得觉,不会儿又悄悄睁开了眼睛,侧头望着闭上眼睛熟睡的人,伸手拈起一缕银发轻轻在指尖绕啊绕,一遍又一遍玩得根本没有睡意,但这样的乐趣突地被一只手给打断。
无极圣尊闭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玩够了?”
祝一夕被抓个正着,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再扯他的头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然而,半晌无极圣尊也没有出声,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好似真的睡着了。
可是已经睡了太多,这会儿根本没什么睡意,于是微微侧头看着边上已经熟睡的无极圣尊,在陵州的时候每每想起三世书的预言,总还会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并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是该相信他的,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如预言中的那样,要置她于死地。
不几日,她的风寒在无极圣尊的精心照料下痊愈,只是左臂的伤尚还未好,但很多事已经能自己自如应对,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病一好了见无极圣尊忙着打座调理伤势,她就岛上四处窜,不几日就跟渔村里的渔民打成一片了。
无极圣尊打座调息完,已是日暮黄昏,打开门却发现溜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不由皱起了眉头。
正思量着要不要出去找,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她的说话声,随之便与邱先生一道回来了,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好不熟络。
“去哪儿了?”无极圣尊问道。
“和方大娘他们去了海边,捡回来很多海贝,然后遇到邱先生出去采药,就跟他一起去在岛后面的山上去了。”祝一夕坦言道,这些日子蒙方大娘他们照顾,现在她伤好了,能帮他们做的事,自然愿意帮个忙。
“手上还没好利索,出去乱跑什么?”无极圣尊显然很不高兴她跟着邱先生一起出去,一起回来。
“不是有邱先生在,大不了再接一回骨。”祝一夕说着,提了方大娘给的东西进了屋。
邱先生忙着去处理采回来的药草,于是先行走开了。
祝一夕性情开朗,很容易与人相处,但她口中的这个师父,似乎除了对她这个徒弟,对谁都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样,话都不愿跟生人说上一句。
“手上伤好之前,不许再随便出去。”无极圣尊面色郑重地警告道。
祝一夕倒了水喝了一口,奇怪地看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