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而宁静。
祝一夕静静趴在无极圣尊的胸口,虽已疲惫之极却还是不肯入睡,她不想这最后相聚的时光,让自己在睡梦中度过。
“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这一次的分离不同于以往,这是他们相爱之后的第一次分别,而仅仅是想象他走后的日子,她都觉得难过了芘。
“我回来之前,在玉阙宫好好养伤,不许再出去,不许见西陵晔。”无极圣尊轻抚着她的头,温柔却霸道地要求道。
他和西陵晔毕竟婚约还在身,而且当初险些还成婚了,飞林说这一年多西陵晔一直在打探她的消息,可见还是不死心的。
祝一夕闻言失笑,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你吃醋啊?”
无极圣尊没有回答,只是按下了她的头,继续向她嘱咐道,“还有手臂的伤,我会嘱咐分头回来替你医治好。”
“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玉阙宫等你回来。”她枕着在他的心口,微勾着唇角说道。
无极圣尊见她这么听话,方才安心了些,只是想到自己这一去要那么久,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世上之事瞬息万变,何况现在他们这样的亲密关系被神域知晓,定会面临灭顶之祸。
“累了?”他见她又在打哈欠,垂眼问道。
祝一夕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让你自己胡闹的。”他责备,语气却又满是无奈地宠溺。
“说的好像你一点不喜欢的样子。”她皱了皱鼻子,哼道。
她也知自己有伤在身,可想到离别在即,却更想与他有肌肤之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确定,他还是那个在盘古岛上一样喜欢着他的男人,而不只是她的师父。
无极圣尊辩不过她的歪理,无奈道,“累了便睡会儿,天亮了再叫你。”
祝一夕没有吱声,却始终没有合眼入睡,暗自希望着时间能过得慢一点,慢一点……
然而,天终究还是会亮,第一缕晨光照进来的时候,无极圣尊以防飞林他们会过来,早早更衣起来了。
祝一夕也跟着起来了,道,“师父,我帮你束发吧。”
无极圣尊侧头看了看她,道,“好。”
说着,他在镜前坐下,祝一夕走到了他的身后,拿木梳梳顺了他满头的银发,照着他平日束发的习惯,将头发绾起,戴上白玉冠,镜中人俨然还是人前那个冷淡疏离的无极圣尊。
飞林过来敲了门,提醒道,“圣尊,该走了。”
无极圣尊起身,低头在她额际落下浅浅一吻,“外面凉,别出来送了,伤势好些了就回玉阙宫。”
祝一夕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点了点头道,“你要平安回来。”
“好。”他应了声,打开房门,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他走进了那阳光之中。
她疾步追到了门外,却见飞林和仙鹤童子带着他已经上了云端之上,转瞬就已经没了踪影。
花楚早早赶了过来,见无极圣尊和飞林都走了好一阵了,她还久久站在门口望着上空,于是劝道,“祝姐姐,先回房吧,圣尊很快会再回来的。”
祝一夕回过神来,望着风吹云动的高空,却不曾想到这一别,再重逢之时却是那样不堪的局面了。
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转身进了屋内,“花楚,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可是,话音一落却又听到了燕丘愤怒的质问,于是回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花楚将他带过来了。
“睡什么睡,祝一夕,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这一年多你和无极圣尊躲哪里去了?”
花楚见她到手中的剑,道,“啊,我都忘了,早该给你送过来的,飞林说你一直此剑不离身,所以我们一直帮你带着。”
“谢谢。”祝一夕接过剑,道,“我想睡一会儿,你不用在这里照顾我。”
这会儿,燕丘肯定得烦她很久,花楚在这里也不合适。
“那你休息吧,我午后再过来。”花楚见她面色不太好,嘱咐了几句便回了自己房间去了。
祝一夕看到花楚离开了,方才掩了房门回到内室,搁下燕丘道,“你让我先睡
tang一觉,有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你给我说清楚了再睡!”燕丘火气冲冲地问道,此刻屋里没有外人,他自然也不用掩饰自己,转瞬挡在了她前面,一副不说清楚不放她去睡的架式。
祝一夕知晓争不过他,也没那个心力争,扶着桌子坐下说道,“去年我被师父带走,然后去了极北之海想要夺回魔尊帝鸿的手里的最后一颗舍利天珠,可是魔尊手段阴险,师父为了救我仙元受创,我们逃回来的路上到了隔绝于三界之外的小盘古岛上,可是岛上的法阵关闭了,师父仙元受创打不开法阵,只能等我提升修为打法阵,于是我们这一千多就被困在了岛上,现在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她连珠炮似地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简单跟他报告了一遍,便欲起身回床上休息。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修出仙元了?”燕丘怔然了一阵,喜出望外地追问道。
“是,只是现在还不稳定,可是你再拦着不让我睡觉,我伤重再复发,不定就走火入魔,前功尽弃了。”祝一夕哼道。
燕丘一听,又见她面色确实差,于是乖乖让了道,却还是跟在边上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玉阙宫?”
既然她已经修出仙元,那就没必要继续留在玉阙宫了,而且离三世书的预言之期已经越来越近了,必须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