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她都不敢抬头去看圣尊的眼睛,生怕一抬头便泄露了自己此刻满脸的紧张与害怕。
亓琞打量着一湿淋淋的人,语气亲和了几分,“这些仙草,真想要也该跟百草仙君说一声。”
“我听飞林说这水里的仙草很难得,我怕他不给,所以……所以想先斩后奏,等走的时候再跟他说,那时候他就不给也得给了。”祝一夕低着头看着脚尖,偷仙草虽然会被罚,但总比被圣尊师父发现她私藏魔神要好峻。
燕丘还在还是非常虚弱的状态,朱雀神君派来的眼线也被百草仙君给赶走了,只要再等几个时辰,他们就可以离开神域回玉阙宫去了鲫。
而且,她也已经打听好了,神域中人要到凡间,需得有天尊,圣尊,和老祖三人的答应,所以朱雀神君是不可能追到凡间去了,只要离开了这里,应该就安全了。
亓琞瞧她一身滴着水,不住地发抖,又心生不忍,施了道仙诀给她风干了衣物,面色沉肃,“自己去找百草仙君认错。”
“是,圣尊师父。”她耷拉着小脑袋走在他身后。
两人到了竹屋,百草仙君正过来给他们送药,看到她手里拿着的仙草,惊慌地跑过来,“这个……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
祝一夕低着头,小声说道,“从你的药泉水底。”
百草仙君数了数她手上拿的,哭丧着脸问道,“你全挖了?”
“统共也就那么几根,我就顺手……”祝一夕头低得更厉害,大有想要钻到地下去的架式。
“你……”百草仙君被她气得险些吐血。
一夕抬头瞄了他一眼,见他痛心疾首的样子,连忙去将仙草都放到桌上,“那我不要了,还给你。”
百草仙君被她气得,说话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风度,“你现在不要了有个屁用,你知道这几株仙草我种了几千年吗,这一根等了一千多年才好不容易给长出个花骨朵,你……你现在给我挖了,你真是……”
药泉是最具灵气之地,可一般的仙草在水里又不易存活,他好不容易才在水里种活了这么几株,结果现在被这丫头全给挖了,几千年心血都白费了。
“百草仙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师兄们带点疗伤的药……”一夕抬头偷瞄了他一眼,小声的道歉道。
她只是听飞林说水里的仙草很宝贵,当时为了不让圣尊怀疑燕丘的事,所以才想出了偷仙草这一招来,却没想到这仙草是百草仙君花了几千年才种出来的。
“你要什么,你跟我说啊,你这乱挖简直要我的命啊。”百草仙君瞅着桌上的几株草,差点没给气哭了出来。
一夕走近瞧了一眼,自责地说道,“还有两株根还没有断,我再帮你种回去。”
“现在种回去还有什么用,种不活了。”百草仙君语气不觉间有些重了。
一夕被吓得一抖,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再说一句话。
亓琞见她也知道错了,念了道仙诀,一块紫色水晶出现在掌心,他伸手递了过去,“赔你的。”
百草仙君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又奇怪地看了看他,“给我的?”
“一夕是我的弟子,她犯了错,也有我这个师父的责任,想来这块晶灵,也够赔你这几根草了。”亓琞道。
百草仙君一把将东西拿了过去,仔细确认了一番,道,“竟然拿紫晶灵来换,你还真是舍得。”
这样的晶灵,是用来练功提升修为最好的灵物,神域上下统共也不过五块,他竟然舍得拿出来,给他徒弟赔罪。
“圣尊师父……”一夕抬头看向亓琞,虽然不知那是何物,但从百草仙君的反应看来,应当是极珍贵之物。
亓琞淡淡侧目,威严地令道,“回屋面壁思过,明天起程之前,哪里也许去。”
“是,师父。”一夕带着燕丘回了竹屋,掩上房门长长舒了口气。
“现在总该告诉我,你到底打听到什么了?”燕丘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祝一夕被她一问,气愤地将它扔到床上,“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被师父罚,不要再跟我说话。”
“我又怎么了,你快点告诉我,那天无极圣尊说起我,到底是什么意思?”燕丘不死
心地追问道。
祝一夕盘腿坐下闭目打座调息,硬是不肯理他一句。
“祝一夕?”
……
“一夕?”燕丘声音温和地不像话。
……
“一一?”燕丘朝她跟前蹭了蹭,声音温柔得腻死人。
可是,祝一夕还是不肯搭理他一句话,要不是摊上他这个祸害,她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一想到以后要防着这个,要防着那个,都是因为他而有的麻烦人,她就想直接把他给扔了。
如果,不是他还攥着她的小命的话。
“祝一夕!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燕丘说着,剑身飞起,直接将她从榻上给推了下去。
竹屋外,亓琞听到有人摔倒撞翻桌椅的声音,问道,“一夕,你在干什么?”
祝一夕趴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忍下痛回道,“圣尊师父,我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回榻上坐下,夺低声音警告道,“等回去了我会告诉你,你要再给我找麻烦,明天我就把你扔在这里自己走。”
“你敢把我扔在这里,我死了你也活不成。”燕丘丝毫没有被她给威胁到,自己往桌上一停大爷似地吩咐道,“剑鞘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