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院内,皇甫宸卿带着花汝绫一路闪避频繁巡逻走动的侍卫。
她凭着记忆走过了前堂,一直绕着后庭向东南侧的平仵屋走去。
穿过了两三处庭堂。
两人在侍卫的疏忽下总算到了安置尸首的平仵屋。
因这块地长年阴气重,看尸的衙仆都是坐在前院的堂屋。
来后院的屋子也只是带人来验尸的时候。
皇甫宸卿和花汝绫直接跳跃过了堂屋,来到了后面甚似四合院的八方排的屋子前。
花汝绫凭着曾来过一次的经历,很快确认的道:“我们先去二仵屋看看”
“嗯!”
两人谨慎的走到二仵屋,皇甫宸卿拿银针挑开了门锁,顿时屋子里迎面扑来一阵的阴冷风。
花汝绫轻声道:“这间屋子里的尸首都是近两日进来的,没有异味,也方便我们好找”
皇甫宸卿扫视了一眼盖着白布的一具具尸首,指了木窗下有月光的一边对花汝绫回道:“我去那边看看”
“好!”
两人立马一一查过。
皇甫宸卿看了大半仍没看见老人家,真看完了最后一位。
接着花汝绫道:“宸卿,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位老人家?”
面貌与食药身亡的症状和白日里如出一辙,宸卿见了点点头道:“是他”
说着,花汝绫赶忙为老人家检验死因。
她看到的与慕锦华所见的无差别,皆是口角和眼圈连到印堂处发黑,鼻翼低沉,下巴垂落。
这样一看确实是食药身亡,并无中毒的蛛丝马迹。
花汝绫带上了手套,宸卿随之点着了火折子。
她撑开了老人家的双眼,眶内显然夹带了些已经萎白的血丝。
又打开了嘴巴,她借着月光和火光仔细瞧着老人家的嘴里舌根边映现一片紫黑红。
这种是肝脾衰弱症状,也并不是中毒迹象。
“怎么样?”皇甫宸卿放近了火折子问道。
“并无异状”,花汝绫查看了老人家的脖子和手指甲。
一切的症状给她看到的都是因食药材而导致身亡。
“你再仔细看看”。皇甫宸卿说着,手不经意一撇到老人家的发丝边。
“等等”,花汝绫阻住了他准备拿开的火折子。
“发现了什么?”他忙又将火折子临近了老人家的发丝旁。
“嗯!”花汝绫小心翼翼的拣出了老人家湿粘粘的一小缕花白的发丝,仔细看了后。惊诧的发现道:“药味相克”
“药材相克等于自杀”,皇甫宸卿想到若是老人家蓄意自杀,倒不至于喝药时喝到了脑勺后。
除非是被人谋害。
“没错”,花汝绫附身闻了闻药味,道:“甘草。枳实,柴胡和芍药是锦华开给老人家的药方子,而多出的这一味药材是芫花,芫花恰恰与甘草相克”
“那明日将这具尸首抬到公堂上”,皇甫宸卿若有所思的道。
“可…”花汝绫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道:“若锦华开的药方子还在就更好了,希望钧漠能带点证据回府”
两人在府衙检验了尸首后,宸卿本想去牢房看看慕锦华。
事关时刻,被花汝绫阻劝了住,可能有人想到他们今晚会去牢房,却没料到他们只是来了平仵屋。
回了宸王府时。季钧漠还没回来。
而今夜的王府中,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沈管家和颜无媚及三位医婢陪着宸卿与花汝绫坐等在阖厅里。
颜无媚瞟见宸卿凛然肃面,他不带头说一句话,想必也没人说些什么。
又继续等了两个时辰左右。
终于,季钧漠赶在五更前回了府。
“怎么样?查出了什么?”花汝绫急切的站起身问道。
季钧漠看了看她摇摇头,对皇甫宸卿回道:“慕闺医给老人家开的药方子已不在屋里,应该是提前毁了证据”
“那怎么办?”颜无媚也急了问道。
“我和宸卿查出来了老人家是药食相克,导致身亡”,花汝绫道。
“那这不就足已证明了慕姐姐是被冤枉的”,颜无媚高兴的道。
“证据还是不足”。花汝绫一说,颜无媚即刻拉长了脸,她愤愤的道:“何人如此歹毒?慕姐姐医术高明,一向为百姓救死扶伤。怎么可能砸 自己的声誉,而去害别人呢!”
季钧漠听了花汝绫说起了药食相克,他想到自己拿回来的可疑纸页。
他展开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左脚印,他断定道:“这显而是一个男人不小心留下来的,我发现它时。是躺在桌子底下,或许那个赶的匆忙,将他自己的脚印给遗漏了”
“钧漠说的没错”,宸卿脑子里闪过白日里口口声声称老丈人的彪大汉,从脚印看,极有可能就是他。
刚巧几人有了头绪,这时,沈富安拿着一叠药方子欢喜的进了阖厅。
沈管家不知情,数落了他一句道:“干什么干什么,还嫌不够给我们添乱”
“爷爷”,沈富安也喊了声也不理会了他,径直走到了皇甫宸卿面前,递上了药方子道:“表叔你快看,这都是那日的药方子,我刚才去浴房找了,庆幸她们将我外褂落在了衣筐子里没拿去洗,这些药方子还好着呢!”
“呵呵!”沈管家松了口气笑了笑。
皇甫宸卿笑了接过药方子道:“他们定没想到我们这里还有存根的药方子,白日里,在说到这事时,那彪大汉脸色毫无掩饰的绷紧,之后富安说已成了纸饼时,他脸色才放松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