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一回到公主府后,就开始琢磨着该以什么病名蒙混过关,三天后就要启程,挽歌必须赶在那之前“大病”一场。
不过,现在最让挽歌介怀的,还是洛延川的反应,今天他的态度简直跟从前一比天壤之别,从见面开始,几乎就没有正眼看过她。
不会吧,他真的有那么生气吗?挽歌有点气恼,昨天她为什么会想着去气他呢?现在把人惹生气了,这该怎么办才好?就在她发愁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挽歌愣了愣,道:“进来。”
来人是浅怜,她走进来,恭敬道:“公主,陛下派太医过来了,现在正在大堂等候。”
“太医?父皇派他们过来干什么?”挽歌直觉不妙,事实也正如她预感的那样,皇帝也预料到她会假装生病决绝南巡,干脆就派了太医过来把关。
挽歌去了大堂,看着那一排太医,眼皮狠狠抽动了一下,“你们……”
“公主,臣等是奉命前来,为公主看病的。”为首的太医长站出来,恭敬道。
“孤又没有生病,你们可以回去了。”挽歌僵着一张脸,不悦道。
“这个……”太医长为难地看了下身后的人,又道:“还望公主见谅,陛下有令,若是公主没病,就让臣等在公主府照料公主,以防这几日有不测。”
“不需要,孤的病自然有人能看,用不着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挽歌就被一干人打断,只见众太医均跪在地上,道:“公主,请不要为难臣等,臣等也是奉命行事,有什么不满,请公主直接向陛下反应吧。”
“……”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来,挽歌又能说些什么呢?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的。如果被她勒令回去,恐怕也交不了差,说到底,不解决皇帝问题。就算把这些全都叫回去,又会有新的一批过来,治标不治本。
她一想起皇帝那张老奸巨猾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再看跪在地上的太医们。心情异常烦躁,她抬抬手,道:“你们都起来吧。”
“谢公主体谅。”太医们纷纷站起来,动作快得令人咋舌。
挽歌总感觉自己被这群老家伙给骗了,心里郁闷不已,她吩咐下人把太医们安顿到无人居住的偏房,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有这群太医在,挽歌也不可能让洛延川过来了,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会不会来才是更严重的问题,“今天怎么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呢?”挽歌郁闷想着。
挽歌因为一肚子气,晚饭也没有吃,今天早早就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她本以为皇帝会公布她跟宁远行南巡的事情,谁知什么都没有说,好像这件事已经被忘记了一般,而洛延川对她的反应,就跟昨天一样,还是出乎意料的冷淡。
下朝后。挽歌本来想直接追上去找洛延川问个清楚,却被户部侍郎萧衍拦住了去路。
挽歌眼巴巴地看着洛延川走远,心头有些着急,她问道:“萧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公主,微臣有一事相求。”萧衍一脸愁容。
挽歌见状,就知道萧衍这件事不简单,再看洛延川,早就没影了,她轻叹一声。放弃了追上洛延川的念头。
现在还有不少朝臣在,她戒备地瞄了眼四周的情况,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找别的地方在说吧。”
户部是支持挽歌一党的,所以户部有难,挽歌不能坐视不理。
公主府中,挽歌跟萧衍直接去了书房。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挽歌见萧衍一脸心虚,就知道他要说的事情不太妙。
萧衍没说话,而是忌惮的看了挽歌身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淡淡道:“无妨,司暮是自己人。”
萧衍点头,紧接着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公主,这一次你一定要救老臣啊。”
挽歌眉头一皱,说道:“直接说正事。”
萧衍哭丧着一张脸,道:“公主可知陛下要派人南巡?”
南巡?挽歌目光一闪,她怎么不知道?皇帝就巴不得她跟宁远行南下呢,不过,她是不打算去就是了,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萧衍并不知道谁会去,挽歌也不说明,跟萧衍打哑谜道:“南巡一事,孤自然知道,不过,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额……其实,是关于运河一事。”
“运河怎么了?你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整了?”挽歌不悦道,说话能不能不要都说半截?这样听的人很累好吗?
“是是,陛下为了开凿这条运河,曾拨了一笔公款下去,而管理这笔公款的正是臣的侄儿都水监萧啖,他也是一时犯了糊涂,所以就……”
“所以就怎么了?”挽歌几乎能猜到萧衍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直接将桌上的一本公文甩过去,厉声道:“你不要告诉我他挪用了公款!”
萧衍顿时四体投地,大呼道:“公主救命啊,我那不争气的侄儿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犯下弥天大罪,还请公主救救他,要是陛下下令派人南巡,就没有转机了。”
“既然知道有今天,之前为什么要因为一己私欲挪用公款?”挽歌气急,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朝堂上贪赃枉法之辈,而讽刺的是,这人竟然还是她这一党的。
“求公主救救微臣吧,若是让陛下知道这件事,臣这顶乌纱帽也不保了。”萧衍说着,又向挽歌连磕几个响头。
挽歌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主,微臣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