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小心的被风泉扶着,在郑夫人身边侍候。郑夫人虽说也是四十多的人,可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四五的样子,可体态单薄,突出的骨骼甚至让人觉得嗝应,面色清冷寡淡,实在与肥胖臃肿的郑二联想不到一处。
郑夫人接下了青杏的茶,“晓南,昨天三叔带了满宝来做客,满宝讨喜的模样让我实在放不下他,这不才让你们一家今个来我们这儿做客。”
郑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随即面色不悦,将茶水泼了出去,正中青杏的膝盖,青杏还好有风泉扶着不至于摔了下去,“什么茶水,你这般泡法把好好的茶叶都给毁了,给我跪着!”
青杏揉了揉膝盖,就逆来顺受地跪在了郑夫人的脚旁,一双杏眼诉说着委屈非常。
“郑夫人,这不好吧,他都已经快生了,万一有什么不好。”晓南看着他挺着硕大的肚子就这么跪着于心不忍,
“早就跪习惯了,也不见有什么损伤,他这胎比谁都稳,不必挂心。”
晓南见劝说无果,也不想和这捉摸不透的郑夫人再做交流,一个弹指,一点白色微光,飞向了青杏的肚子,一眨眼就化作了一阵细微的白色烟尘附着了上去。
郑夫人眼波微转,冷冷的扯动了嘴角,喝了一口新上的茶水,就不再言语。
到了中午,小厮前来说是郑二和李遇已经在偏厅等着他们过去开席。郑夫人说是要到房里取青玉酒樽就一个人先行一步。晓南和风泉把跪着的青杏扶了起来,虽然青杏和郑二联手害死了郑之清,但是晓南看着他这副样子还是开了玛丽苏模式,握着他的手传了一点灵力护住他的心脉以及腹中的胎儿。
等到青杏缓过气来,一行人就出发了。途径依柳小桥,环儿却突然说是恶心,要停下来歇息。这明明快足月了,还会害喜。
“晓南,你是个有福气的人,要漂亮健康的孩子,还有好夫君的爱护。”青杏说着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晓南无视青杏,抱着饿的发慌舔着手指头的满宝,大眼瞪小眼,亲了亲满宝圆嘟嘟的脸颊,饿了吧,等他发完牢骚,爹带你去吃饭,吃好吃的去!
“想你这般生活在幸福里的人哪里会体会到我的苦。”青杏见晓南不睬他,抹了抹眼泪,兀自继续说了下去。
晓南觉得这话已经渐渐跳脱了出去,“你要没事,我们就走吧。”便抱着满宝起身,扶着栏杆准备下去。
“你又怎么会懂得我的嫉妒。”说着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晓南的身上,晓南本想推开他,可是他那样的肚子顶着,晓南一时手软了,顶在桥的护栏上,腰间被压的生疼,“青杏,你疯了,你快放开!”
“你放开我,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不想伤了。。。”青杏在晓南耳边轻笑着,“看着你,我就嫉妒地心都疼了。”一下子,本来顶着腰部的桥的栏杆突然就消失了,晓南一阵心惊,这个人会妖法!就抱着满宝,如一颗石子一样,直直落了下去。
一口口生涩冰冷的河水灌了进来,晓南可是不会水,赶紧催动令咒,让自己不沉下去,一只手托着满宝浮在水面,一只手努力滑动,装作自己会游泳的样子,逆流而行想到对岸。而满宝一下子被冰冷的湖水给浸湿了,正冻地哇哇大哭。
桥上的青杏清晰的看着晓南狼狈的身影,无名之火染红了眼睛,手握掌心雷,精准地劈向晓南托着孩子的手,一道金色的雷光劈来,晓南手腕一股钻心的疼痛,手一松,满宝顿时就落入了不知何时变的湍急的湖水里。
“满宝!”满宝挥动着双手,在漩涡处大哭,晓南立马用令咒,破风穿梭过去,可是不一会儿满宝哭声就渐渐微弱,整个身子都沉了下去,湖水却已经不断冲刷,湍急的湖面丝毫看不出满宝身处何处的端倪。
“满满!满满!”晓南像一只困兽,嘶哑地大喊着满宝,无视着逆流,水面上奋力穿行,身体周遭的水域早就染上红色,“满!满满!你在哪里!”
青杏见晓南痛失爱子,觉得自己的心嫉妒的痛消散了一点。而在一旁的风泉已经害怕地抱头坐在地上,“这是妖怪,不是人,是妖怪,是妖怪,妖怪。。。”其他人却默然地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惊异。
晓南一点点的感到满宝与自己的联系在减弱,自己的喊声只有水流在回应,一遍一遍地入水,根本就看不到满宝,“满!满!你在,你在哪里!”
只那么一霎那,减弱的联系,停止了。。。
晓南顿时连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满,你在哪里!满宝,不准,不准你离开我!
电光火石之间,整片湖水从湖心开始席卷着龙卷漩涡,内里传出呲喀呲喀之声,湖水里不断衍生着如同寒冰一样的物质化解了湍急的暗流,而晓南如一支寒冰箭羽,嗅着昨日自己在金镯上的血液,笔直的行迹,随到之处,就竖起一面坚冰的铜墙铁壁,生生将湖水隔开,居然露出了湖底的泥沙。
转眼,就在自己前面,满宝静静地躺在泥沙上。
晓南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身上附着的坚冰顿时破裂,就这样一路冰渣地跑了过去,赶快抱起地上柔弱冰冷的满宝。“满宝,我是爹爹,爹爹带你去吃饭了。”
满宝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满宝,满宝不是饿了吗?满宝,快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