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之时两人共乘了一骑,将另一匹马远远的牵在后面,就这么慢悠悠的朝王城所在之处走回去。夕阳下的沙漠还散发着余热,苏洛朝李舒夜怀里窝了窝,惬意的眯上了眼睛;李舒夜的体温较常人而言低了许多,被他抱着感觉温温凉凉的,在眼下这般炎热的时节中最是舒服。
李舒夜有些无奈的看着把他当降温剂使用的绯衣少女,回想起自己在冬日时也觉得抱着苏洛如同抱着个小暖炉一般舒服,不由得失笑。就体温而言,他俩倒是正好互补了。
从他的角度看去苏洛的脸颊如蜜桃般粉粉嫩嫩,嘴唇还有些微红肿,李舒夜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了抚那里,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长,犹如寒玉,苏洛被抚弄的舒适,也就没有拒绝,猫一般轻轻咕噜了一声。
“说起来舒夜你方才……根本不像是初次与人亲近呢。”苏洛被那手指抚弄的微痒,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模模糊糊的嘀咕了一句。那般热情而娴熟的动作,饶是苏洛性子开朗并不回避亲密的动作也抵不过他的深入,这才被弄得面红耳赤,至今都不太敢直视李舒夜的眼睛,与她想象中自己主动的情景全然相反。
“谁说是初次与人亲近了?”李舒夜失笑,凑到了苏洛的耳畔,轻声低语,“……我偷亲过阿洛你这么多次,一次都没发觉么?”
苏洛原本还以为李舒夜过去有喜爱的女子而有些失落,闻言顿时一怔,口中顿时加了些力,让李舒夜疼的一声吸气,才愤愤不平的放开了他,“都是何时的事?我……我怎的一点印象也无……”
“嗯,比如上次在南疆那一夜,阿洛你喝了许多百花蜜酿,结果醉的不省人事。”李舒夜好整以暇的替她回忆着,对少女渐渐涨的通红的脸颊视而不见,“……不仅主动抱过来,吻你的时候也相当配合,倒是比方才放得开多了。”
“我…………”苏洛哪能想到自己醉酒之时竟然做出过这么大胆的举动,脸上顿时烧的滚烫,不过那时候她的确是对李舒夜有些非分之想了,酒壮人胆,因此喝醉之时才会格外胆大妄为吧。
想到这里,苏洛忽然有些不岔,明明主动表明心迹的人是她,这么一直被李舒夜调笑算是怎么回事,眼下她与李舒夜可是光明正大的亲密关系,她该把先前那些让人脸红的臆想统统在某人身上实施一遍才是。
于是苏洛顺势抓住了李舒夜留在她唇边的手指,又轻轻咬了一口,而后伸舌头舔了舔那被她咬出牙印的地方。舌尖接触到的皮肤一如想象般微凉,苏洛忍不住又蹭了蹭,她早就对李舒夜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垂涎三尺了,如今就在眼前,哪还有好好放回去的道理。
李舒夜期待看到少女脸红的想法彻底失算,倒是被苏洛忽然大胆起来的举动弄的一怔,手指被咬到的地方有些刺痛,又被少女轻轻舔舐,舌尖那湿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蓦然一动,眼神顿时暗了暗,掩饰般咳了一声,快速的将手收回了身后去。苏洛朝他眨了眨眼睛,不期然看到青年微微涨红的耳垂,嘿嘿一笑,颇有种扳回一局的快意。
“阿洛……”李舒夜伸手抱住兀自点火而不知的少女,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将头深深埋入她的后颈,呼吸了一口少女发间的香味,“待这趟西域之行结束,便随我回淮南罢。落日楼的大家都很想念你。”
“……嗯。”苏洛轻轻点了点头,想起秦意跟李洵,还有那个在落日楼中度过的舒适愉悦的冬日,也有些怀念起来。她原本也打算伤愈之后便回淮南去寻李舒夜,如今与他心意相通,自然是要生死相随不分离的,虽然有些舍不得朔与昭。
“大宛与我夏渊是百年友邦,即使回到淮南,日后也有机会重返此地,与殿下一聚。”李舒夜看出了苏洛眼中的不舍,揉了揉她的长发劝慰道,“说不定你我下次再来时,朔已然是大宛女王了。”
大宛之王如今罹患昏睡症,一日之中也醒不了几个时辰,王位形同虚设,权责大事都担在尉迟朔肩上,她继位也是迟早的事。苏洛嗯了一声,往后靠了靠,将自己完全陷入了李舒夜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里,微微弯起了嘴角。
无论回到淮南将面对怎样的困境,她都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因为只要与李舒夜在一起,她便能所向披靡,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回到王城之际已然天黑,苏洛下了马,跟李舒夜一道去见了尉迟朔,提前说明了离意,也好让真心待她的王女有个准备。尉迟朔还在批阅公文,闻言放下毛笔抬眼看了苏洛半响,最终还是微微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输给先遇到阿洛你的时间,我没什么好说的。”赫木恩的声音顿了顿,蔚蓝色的双瞳里满是不舍,“昭大概会伤心了吧,这西域之中再无人能与他随心所欲的比试了。”
“待淮南那边的事宜告一段落,我还会回来看望你们的。”回想起这十数天的惊险与喜悦,苏洛也有些感慨,朝赫木恩微微一笑,“下次可别让我在酒肆里遇到离宫出走的你啦,王女大人。”
赫木恩也笑了笑,那般任性妄为的举动,待她继位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出现。能在身为王女这段最后的自由时光里遇到苏洛也算是种缘分,也许她不该如自己一样被束缚于脚下的土地,她应该是风,自由自在的行走于这凡世红尘之中。
赫木恩最后看了苏洛一眼,视线落在了她与李舒夜那相视一笑上,绯衣的少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