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宋徽宗那样一位昏君过去沉迷青楼那些往事,刘行提出来取缔青楼、分流“小姐”的提议最终在文德殿上因杨时率先表态支持而通过了。
支持当然不可以只是嘴上说说的,杨时很清楚刘行的脾气。敢跟刘行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表忠心、暗中去搞鬼。那刘行随时都能让玩火的人自焚、而且被烧得体无完肤。
所以当宗泽主持的朝会一散,杨时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直接先将胡安国老先生拽去了他的刑部。
接着,杨大尚书连谴通传使、将刑部二品以上所有的官员全都紧急召集回到了部堂中。
如果只是折腾他刑部自家的人,还不能说明杨时这位老先生的雷厉风行。
当刑部那些人走入大堂才落座不久,都察院知事陈过庭带着一队都察院的官吏与咨议院九位参知、三位同知一起黑着脸在宗泽带领下也走进了刑部大堂。
所有人进入到刑部大堂时,除了宗泽和兼任着咨议院同知的赵鼎之外,都对杨时投去了一个怨恨的目光。
看到那些人的怨恨目光,杨时也不以为然。他十分清楚那些人为何怨恨他,好好的一个清梦被他搅了、他出风头表忠心却要拉上同僚一起熬夜商榷制定取缔青楼的临时律条。
换是他自己、也会很怨恨那个出风头表忠心的人……
刑部大堂那厢里秉烛夜战、开始商榷临时律条。
而在汴京城的南市,刘行此刻却是一副悠闲的样子。
南市、富华赌场内。
刘行坐在一张大台子前,大声吆喝道:“开吧,这把小爷就赌他是小了!”
站在台子对面、庄家位置上的朱漆脸闻言抬头看了刘行一眼,坏坏地一笑道:“太傅,您可连输十二庄了!这次要是再输,你囊肿金银怕是就要倒空咯!”
听他此言,刘行抬头瞪着他道:“你放心,小爷输得起。你等开赌场,不是允许输钱的人借钱翻身吗?小爷不用找你借钱。他们几个身上都带着不少的金银呢!”
说话间,刘行回手指了指站在身后的梁兴、旋即手指点了点李泰庄道:“来,你上来陪小爷一起赌。咱俩联手,我买小、你买大。输赢均分。风险共担。”
“太、太傅,小底可没您那家底呀!”被点到头上,李泰庄虽是走到了赌台前,却是抠着袖子半天才掏出一堆铜钱来。
往台子上一放,他接着对刘行道:“这是小底身上所有的钱。还抵不上太傅您半个金锭,叫小底怎生与您风险共担呀!”
“算了、算了!”
一见他那副穷酸样,刘行知道其实武英阁的人都不缺钱。可是偏偏地,这李泰庄是出了名的惧内、有个诨号叫“李大猫。”
为何叫这样一个诨号呢?那是因为他家里就有一只河东狮,经常半夜忽起棍棒声、动不动就午夜时分将他从房间里赶到院子里去看星星。
在外面是条龙,回到家里变成虫。办公事李泰庄有如一头下山虎,回到家里一见到他那个出身名门的娘子,马上变成了一只任打任骂不还口的病猫……
心中知道他的境况,刘行说了两声“算了”之后,马上将头转对朱漆脸:“开吧!再输了小爷给你立字据。大不了一年俸禄不要了、也一定翻身争口气。敢赌未必输,都像‘李大猫’一样,有点钱全给了娘子,一辈子也别想手头富余闲钱多、想吃想喝不用先请示。”
“哈哈……”
几个武英阁的人听到刘行这番话,顿时爆出了一声大笑、笑声中齐齐看向了一脸窘相的李泰庄。
“太傅,您了解小底,就别再来羞辱小底了!谁让我出身寒微,我家娘子若非您和梁兴小哥儿做媒,根本看不上我呢!”李泰庄窘着脸、说话间低下头时又嘟囔道:“早知道她那么凶、那么吝啬,我宁愿也去娶个‘小姐’。至少。不敢如此对我!”
“哈哈……”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这次笑他的原因,不是他惧内那么简单了。因为武英阁与天策卫相同,都有一条铁律、严禁力士私自纳妾。想要纳妾、必须地三层审批,以求确保两大情事机构不出现诸如张所、叶梦得等人那种“白骨精窃密案”。
李泰庄现在想娶小,别说他家里那只河东狮、怕是连刘行都会狠狠收拾他一番。所以他也只能是说说罢了、苦闷自知无人帮了……
“我开了啊、我真的开了!”
大笑过后,朱漆脸手捂着筛盅、又一次望着刘行说了一句。
“休再废话,快开!”刘行见他磨磨叽叽地样子,顿时有点急了、沉下脸催促道。
朱漆脸意见刘行脸色沉了下去。也不敢再迟疑、缓缓揭来了筛盅。
“哇、一、一、三,小……”
当众人看到筛盅里那三颗筛子的点数后,先是齐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接着,那几个与朱漆脸相熟的武英阁力士们,开始嘲笑起来。
“哈哈,朱漆脸你完了、你这下完蛋咯!之前赢太傅的一把赔光,还要倒搭上二十锭金子!”
“吼吼,朱漆脸,把你扔到质铺去、怕也不值二十锭金子吧!”
“我、我、我,咳!”耳听众人眼,双眼盯着筛盅里那三颗筛子看了看,朱漆脸最后长叹一口气趴在了桌上,口中道:“太傅您赢光小底所有的钱了,就这一副臭皮囊了,您要怎样随您了。”
“我要你的臭皮囊有何用?”
在众人仍然在哄笑时,刘行阴沉的脸色丝毫未变。说话间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