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率领六万大军杀到了楚丘县隋军大营,但隋军却高挂免战牌,不和瓦岗军对阵,张铉很清楚六万瓦岗军杀来的真正用意,不过是想消耗自己军队的兵力,掩护瓦岗军的南撤,他张铉会上这个当吗?
隋军大营是一座板墙式大营,就仿佛一座占地数千亩的城池,中间营帐被三丈高的营墙包围,板墙上大旗招展,站满了手执弓箭隋军士兵。>
张铉站在营墙大门上方,注视着数百步外黑压压一望无边的瓦岗军士兵,瓦岗军并没有携带营帐等辎重,队伍虽然庞大,气势恢宏,但这只是人数众多堆出来的效果,如果仔细看,就会现瓦岗军队伍并不整齐,服色斑驳,各种兵器乱七八糟,甚至队正中还能看到锄头、钉耙等农具。
这时,苏定方有些不解的问道:“大帅,莫非瓦岗军是在故意示弱,诱我们出战吗?”
旁边罗士信一撇嘴,“小苏儿又在卖弄他的兵法了,在他看来谁在使计策,然后就畏畏缩缩不敢出战。”
苏定方怒道:“我在请教大帅,又没有问你,你啰嗦什么?”
张铉笑了笑道:“这倒真不是什么诱兵之计,瓦岗军就是这个样子。”
罗士信大笑,“我说得没错吧!小苏儿认赌服输吧!”
张铉冷冷看了他一眼,罗士信的笑声嘎然而止,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张铉又继续对众将道:“瓦岗军最初是由无数支小乱匪汇总而成,每个大将都有自己的军队,所以导致第一次分裂,李建成率一半军队北上了,这件事对翟让刺激很大,所以在他动中原战役后,便不再允许各将扩充军队,所有新编军队都由他翟让直属,前前后后有近十五六万之众,由于军队扩张太猛,装备跟不上,导致大部分瓦岗士兵武器装备十分低劣,翟让没有办法,只要实行精兵制,组建了一支三万人的精锐军队,所有好装备都用在这三万人身上,叫做瓦岗飞虎军,现在这三万飞虎军还在宋城,跟随在翟让身边,而今天杀来的六万人却是杂劣军。”
张铉见众人不太明白,又笑着解释道:“所谓杂劣军就是一个杂,一个劣,杂是指来源复杂,士兵不管是哪里人,是否用真名,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肯打仗就行,就是临时凑成的乌合之众,而劣是指装备差,最好的装备属于翟让的飞虎军,次一点的装备翟让给了手下四大金刚,最差的装备就给了杂劣军,你们看到的锄头钉耙就是了。”
苏定方看了半晌,又道:“但我看到的一部分军队的装备也不算差,队伍也整齐,士气似乎也不低,这又是什么缘故呢?”
“这就说明翟让的三大金刚都来了,单雄信、郝孝德、陈智略,他们各有一万部曲军队,另外三万军队就是杂劣兵,看对方大旗,应该是由单雄信统一指挥,这里面只有单雄信稍微忠勇,其余两位分钱占地盘可以,让他们牺牲自己军队为翟让效死命,绝对不可能,只要军队一败,他们就会各奔东西。”
众人听主帅分析得头头是道,皆心悦诚服,一齐躬身道:“大帅一兵不出便已胜券在握,战神也!”
张铉呵呵大笑,“你们这群马屁精,这是为将者最起码的知己知彼,和战神有什么关系。”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大家都想拍主帅的马屁,结果都拍到一起去了。
这时,瓦岗军大营内鼓声大作,一名大将飞马冲了出来,手执一杆大铁枪,奔至隋军大营下喝道:“我乃瓦岗大将张童仁,让张铉下来受死!”
众将勃然大怒,纷纷请缨作战,张铉却冷冷对众人道:“瓦岗军目前有五员猛将,号称瓦岗五虎将,单雄信排名第一,其次是孙长乐、郝孝德、张童仁、翟摩侯,这个张童仁排名第四,是陈智略的部将,手中铁枪八十斤,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惜元庆不在,否则以他的大锤,瓦岗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罗士信的脸胀得通红,抱拳道:“我也是英雄会十杰,大帅为何把我忘了,五个回合之内拿不下他的级,我罗士信自裁于城下!”
张铉哼了一声,“看样子你当真屡教不改,动不动就要逼死自己,既然你要死我也不拦,五个回合战不下他,你就自裁吧!”
罗士信闷吼一声,转身奔下墙去了,张铉又给苏定方使了个眼色,苏定方会意,抽出一支箭跟了下去。
营门开启,身着铁盔铁甲皂罗袍的罗士信奔了出来,他也手执一杆大铁枪,杀气腾腾,在他身后跟着五百名亲卫,双方军队顿时鼓声大作,给各自大将助威。
张童仁也是怀着满腔仇恨而来,他的胞弟张童儿被裴行俨骑兵伏击,身受重伤,逃回来不久便伤势过重而死,张童仁誓要为兄弟报仇雪恨。
今天是他主动请缨出战,就算杀不了张铉,也要杀死张铉手下大将,为自己兄弟报仇。
张童仁长枪一摆,大喝道:“来将通名!”
罗士信傲然道:“小子,你居然不认识我手中霸王枪?”
罗士信虽然年轻,但成名却极早,一杆霸王枪威震山东,在几年前的天下英雄会上,以一杆大铁枪技压群雄,排名天下第九,张童仁听说对方竟然就是罗士信,顿时一阵头皮麻,不过他没有参加过英雄会,又自负武艺骁勇,想到了兄弟之仇,张童仁畏惧之心消退,复仇之心开始炽热起来。
“看我取尔项上人头!”
张童仁催马疾奔,分心便是一枪,枪势迅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