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开道想了想道:“事实上隋军也怕弩箭,卑职亲手试验过,五十步内,隋军的盾牌和盔甲都挡不住弩箭的穿透,百步外倒可以挡住......”
康鞘利摇摇头,“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只关心现实有效的手段,你负责后勤,工匠也归你管,应该是你提出好的建议。”
高开道半晌道:“我虽然没有办法,不过我的一名手下工匠或许有办法。”
“那你立刻派人把他找来。”
高开道吩咐随从是找人,不多时,一名老者被带进了大营,他战战兢兢跪下磕头,“小民卞小德拜见将军!”
康鞘利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温和地笑问道:“你是哪里人,从前是做什么营生。”
“小民是上谷郡人,从前是一名木匠,大业八年逃入草原。”
康鞘利点点头又问道:“现在我们攻城不利,主要是敌军的弩箭太犀利,我们盾牌和盔甲都挡不住,我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简单有效的办法?”
老者想想道:“小民曾给卢明月做了一种木板,覆盖两层熟牛皮,五十步外弩箭射不穿,不过进入五十步内,还是挡不住弩箭。”
康鞘利顿时有了兴趣,这不是和隋军的甲盾一样了吗?他急忙问道:“什么样的木板?”
老者有点犹豫,高开道在一旁不耐烦地催道:“有什么话就说,到这里还想隐瞒什么吗?”
老者吞吞吐吐道:“我用来当桌子的小板就是这种盾板。”
康鞘利大喜,急忙派人去取,不多时,两名突厥士兵拿回来一张木板,木板很结实,天长日久,被磨得油光锃亮,康鞘利接过木板,反复看了看,木板长约三尺,宽一尺,厚达一寸,一面覆盖着皮革,手感十分厚重。
康鞘利立刻走到帐外,令士兵将它竖在六十步外的一根火把旁,他举起一把隋军军弩,瞄准了木板,‘咔!’的一箭射去,弩箭力量十分强劲,正射中木板,箭尾还在不停颤抖,士兵将木板拿回来,康鞘利大喜,果然没有射穿木板。
他拿着木板走回大帐,再次反复查看,感觉木板像是用松木制成,但松木木质比较疏松,不可能这么密集厚重,他不能确认,便问道:“这是什么木质?”
“启禀将军,是松木。”
康鞘利很惊讶,不解地问道:“松木有这么细密吗?”
“最初当然不是这样,要浸油,阴干,再浸油,再阴干,如此三次,最后木质就是十分厚密了。”
康鞘利的眉头皱了起来,“做这张木板需要多少时间?”
“大概需要六个月。”
康鞘利顿时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六个月,黄花菜都凉了,旁边高开道感觉到了康鞘利的失望,急忙对老者道:“有没有什么快速制作的办法?”
“要么就是直接用小火烘烤,十天或许就可以了,主要是浸泡需要一点时间,但效果远没有阴干的好。”
十天康鞘利也等不了,他沉思片刻问道:“既然因为浸油阴干才需要时间,如果不用松木,换一种本身就细密的木头呢?也不用浸油阴干,那需要多少时间?”
“一天就够了!”
康鞘利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有什么木头做出的外表和这块木板很相似?”
老者半晌道:“马邑郡有一种青刚栎木,木质强韧坚硬,外面只要刷一层油,看起来就和我这块木板完全一样了。”
想了一想,老者又道:“如果做到两寸厚,虽然拿着吃力,但说不定也能挡住弩箭,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能肯定。”
高开道低声道:“将军,两寸厚的生木太重了,士兵拿着非常吃力,还不如在原来盾牌上多覆盖两层牛皮。”
康鞘利淡淡一笑,“没听说过望梅止渴的典故吗?盾牌能否挡住箭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给士兵希望,拿着新盾士兵就会有信心,有了信心关城就能攻下来,希望和信心才是第一重要。”
说到这,康鞘利拿起木板站起身道:“明天一早我要给所有士兵演示,让他们亲眼看到这面盾牌能挡住隋军的弩箭。”
天刚亮,康鞘利随即派人去附近山上伐木,老者说的青刚栎木,山上到处都是,突厥士兵砍下数千根大树,工匠兵按照老者的木板式样将它们锯成了一块块木板,但要略厚一点,直接装上把手,刷上一层土漆,看起来和老工匠的木板完全一样了。
这时,康鞘利又当着数万士兵的面演示了新盾牌的强大防御力,果然在五十步外挡住了隋军强劲的弩箭。
突厥军将士顿时士气大振,一名经验丰富的大将又提出一个很有作用的建议,如果骑马飞奔迎挡,那么弩矢的穿透力会很大,但如果是步兵蹲下迎挡,弩矢的穿透力就没有那么强了,这个道理其实谁都知道,但要用实战上,就需要突厥军改变传统阵型了。
........
一连三天,突厥军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新盾牌制作和新阵法的演练,与此同时,娄烦关内的隋军士兵停下来休息,他们为了贯彻大帅的战略意图,开始改变娄烦关的一些结构。
改变之处依然在西北角,这里是娄烦关的仓库,最早,仓库的外墙就是城墙,导致仓库成了关隘的最薄弱处,用投石机很容易便将仓库外墙砸塌,所以后来便给仓库重新修了一面外墙,西北角的城墙也就和其他城墙一样坚固厚实了,用巨型投石机也很难破坏,但凡事就怕有心人,隋军决定在仓库内造出一处隐蔽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