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个兵汹涌而去,二十多秒钟就已经冲到了日军火线上,一排手雷砸过去,中国兵撞进了日军防线里,肉搏战一触即发。
雨下的太大,根本分不清日军和友军,只看到山坡上人影翻动,杀声震天,阵地上的士兵都停止了射击,他们都确信山下的日军不会超过一百人,我们都紧张的看着战场,看着两百个中国兵在山坡上拼杀。
黑暗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涌动。
又是一道惊雷,划破华夏大地的古老秘境。
“轰!”
电光下,三千多日军涌上灵山阵地。
我望见日军的那一刻有一丝发怔,我看见,死神来了。
我惊恐的张开嘴巴,怒吼“开火!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
没有一丝犹豫,四挺机枪已经轰然炸响,我望着我的国家,在暴雨中战栗。
“上刺刀!”
“噌,噌,噌,噌,噌,噌”
我们将迎接一百倍的日军进攻,这是一场必死无疑的战斗。
我只能呐喊,拼尽我的力气“没有退路了,死战到底,生在山西,死在山西!”
二十多条湿漉漉的汉子跟我一起呐喊“生在山西,死在山西。”
仙本二郎第一次冲在最前面,他挥舞着仙本家族祖传的军刀,带着他的日军敢死队,在暴雨和子弹中,冲向高地。
五十米。
我抽出所有的手榴弹“集中手榴弹,全部投出,准备肉搏。”
四十米。
“轰轰轰轰轰轰。”
手榴弹炸出火海,让日军的冲锋一窒,我已经跃出战壕,尽管我的伤口让我虚弱的可能连日本兵的一次刺杀都扛不住,可打成这个战况,不冲能行吗?
“砰。”一声手枪。
有一个人,冲在了的我前面,当我看清楚这个人的时候,我浑身一震。
我喃喃的呼唤“将军。”
将军冲到了阵地,他带着他的警卫连,一百多口子冲了出去,我听到他在暴风雨中呼喊“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通通通,数十颗照明弹打在空中,整片灵山阵地都被照的雪亮,有旗兵在战地之巅传令,“全军出击。”
指挥部里的无线电怒吼“全军出击,军长命令,全军出击。”
哗,整个五十四阵地的士兵冲出了阵地,这是一只有着长期作战经历的部队,我们不能说它多么强大,但至少,这只部队同样的悍不畏死。
少将,上校,中校,军长,师长,团长冲在最前面,警卫兵冲在最前面,一万余人冲出战壕,像一把巨大的镰刀,轰然劈下。
灵山中部阵地,少将师长望着倾巢而出的五十四师,他震惊的趴在阵地上,狂风暴雨,只看到夜空里反光的青天白日徽章,参谋长急问“师座,五十四师全上去了,我们怎么办?”
少将师长握紧右拳,砸在沙袋上“中央军都上去了,山西兵能看着吗?传我命令,放弃阵地,全师进攻,增援五十四师。”
在灵山右侧,是从南中国几千里外调来的一支部队,这个师的师长是个中将,却不是中央军的派系,但是,他们同样叫做国民革命军。
中将师长眉头紧皱,他甚至还不清楚右翼阵地的战况,他只知道右翼阵地受到日军进攻,然后五十四师竟与敌人打了一个硬碰硬的冲锋,中路的山西师连命令都没接到就全师增援,整条灵山防线,只剩下自己一个师了。
副师长连忙询问“师长,怎么办?增援吗?”
中将师长回头南望,整个中国在他身后,他问他的副师长“知道为什么蒋总统不惜扔下脸面,不惜倾家荡产,也要让我们来这里吗?”
副师长一愣“属下不知。”
中将师长冷哼一声“因为蒋总统知道,到了该冲去的时候,老子绝不会坐视。”
副师长猛然敬礼,他的师长,绝不坐视。
师长命令“左翼阵地留一个旅,中路增援一个旅防守阵地,不许冲锋,你亲自去坐镇。给老子带上一个旅,老子,要杀日本去。”
板垣啊板垣,你将为你的失误付出代价。
仙本啊仙本,你将为你的狂妄感动后悔。
没有人想到,一次小规模的突袭,竟引出国军两个师又一个旅的正面反攻,国军一改全力防御的态势,发起了反冲锋。三千五百人对阵两万五千人,老子就不信,一比七的比例,你日本人能干垮老子们。
郝梦龄将军已经冲到日军阵营,他收起手枪,抄起中正步枪,上面有雪亮的刺刀,他对着上万中国兵喊“撞下去,把日军撞下去!”
我们在高地,这是一个下坡。
坡下是三千多赶着投胎的日本兵,坡上是上万要踏进阎王殿的中国兵。
“通。通。通。通。通...”
日本人是被生生撞下去的,从五十米外开始加速,子弹也不如身体来的猛烈,国军士兵抄着刺刀从坡上冲下来,用身体撞击日军的冲锋,在那样混乱的暴雨之夜,一场最惨烈的杀伐展开。
日军面对如此强大的反攻,依然丝毫不乱,士兵们三人一组,组成作战三角,顽强的抵抗。
可是,他们依然挡不住用身体当子弹的中国兵。
“嘭。”士兵砸开日军战阵,只用了半分钟就冲溃了日军的进攻,日军转攻为守,在山坡上厮杀开,我带着我的二十多条后生,加入战场。
那是一场巨大的混战,仿若回到古代战场,枪声越来越少,伴随而来的是震天的杀声,刺刀成为这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