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卿停下脚步,面对着沈蕴秋说:“我和剑平下个月一号复婚,到时想举办一个小型paty,你们俩一起來吧!”
沈蕴秋看着她点对说:“恭喜你们!”
关卿卿重新挽住沈蕴秋的胳膊往前走,嘴里幽幽地说:“沒什么好恭喜的,无非是走回老路罢了!”
沈蕴秋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关卿卿其实是个内心寂寞的女人,她的大部分生活重心就是社交应酬,为通达收集各种有用的信息,维护各种人脉关系,而莫剑平为她提供的是各种物质上的财富,真正的夫妻交流却是很少,大部分的时间,他们夫妻二人各有各的生活,甚至很多时候,莫剑平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瞒着关卿卿。
沈蕴秋有时候会因此想到自己和杨隐,结婚已來,其实她和杨隐也是聚少离多,各自忙着不同的应酬,她很怕有一天,自己也会走上关卿卿一样的路,在无尽的孤单寂寞里,用繁华装饰自己的落寞,所以,她开始同情关卿卿,逐渐地,将自己对她的那点防备卸下來,悄悄地藏起來。虽然还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想法,但也只是冒个头而已。
“婚姻就是这样的吧!你想维护的东西并不一定都能护得全!”沈蕴秋轻声说。
关卿卿沒有出声,只是沉默地走着,直到刘江峰打电话來找她们,俩人才匆匆返回。
“哎呀,你们俩这是去哪了!”刘江峰过來拉了沈蕴秋就往经房里走:“正等你呢?圆慧大师画了一幅观音宝相,你來!”
沈蕴秋依言进屋,花了一个小时,才将经文抄录完毕,刘江峰看了开心得不得了,圆慧则在一边说:“等我为此宝相开光后,再送到你家吧!”
刘江峰高兴地应了,才与沈蕴秋等人一起离开法音寺,前往回龙斋去吃素食,路上,刘江峰问沈蕴秋:“听小谷说,你去看谭红梅了!”
沈蕴秋点了点头,沒接茬。
“她情况怎么样!”刘江峰却不打算放过她。
“还行吧!”沈蕴秋回道。
刘江峰看她一眼说:“说说看,为什么去看她!”
沈蕴秋很后悔刚刚不应该跟谷华实话实说,现在也不知道刘江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问自己去的原因,她略一沉吟道:“也沒什么特别的原因,终究她后來待我不错,我始终不能忘记自己靠着她才有今天的财富,至于那些恩怨,还是忘了的好啊!人生短短几十年,老记着那些不愉快,人也活得不舒坦!”
刘江峰深深地看她一眼,喟叹道:“难得你会这么想,我原以为,你老公告了他们,你也肯定记恨着她,唉!其实都不易啊!这世界就是强者为王,你不食人,必被人食,蕴秋啊!要想事业有成,得把你那颗心练得再坚硬些才行呐!”
沈蕴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刘江峰她们虽曾是谭红梅、孙庭凯的同盟,在谭和孙落马后,若不是孙庭凯咬牙坚持着什么人也沒供出來,此刻也不会让刘江峰有此番唏嘘,而她看似好心地提醒沈蕴秋,事实却是让沈蕴秋体会到这些人的冷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來的,视所有人皆为工具的虚伪交际,她很厌恶这种虚与委蛇的应酬,却又不得不为之,这让她越來越感到自己的悲哀,无人之时,她时常照着镜子对自己说:“沈蕴秋,你也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