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来临的时候,s市传来袁沁蓝早产的消息,孩子因为先天性心肺衰竭,被送进了氧仓。余飞正好因为那边的工程最后决算,在接到消息后的第三天,去医院看袁沁蓝和孩子。
氧仓内的婴儿小小的,浑身青紫,皮肤皱皱地团在一起,分不清眉眼。他很安静,偶尔抬下手脚,那也只是极其轻微的动作,不仔细盯着绝难发现。余飞从进了医院,就过来在氧仓外看了足足有半小时的光景,他很想看看,是不是这个孩子像袁沁蓝多一点。
杨隐没有陪在医院,当天有个案子要开庭。袁沁蓝在母亲姜华的照料下,正在喝着汤,看到余飞进来,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
姜华待袁沁蓝喝完后,给余飞倒了杯水,自己出去洗盆碗。
余飞站在窗边没有出声,袁沁蓝看着窗外白晃晃的日光越过他的头顶射进来,眯起双眼道:“把帘子拉上吧!晃得人难受。”
余飞依言拉上百页帘,才转过身来,说“我问过医生,说是目前只能保守治疗,手术危险性太大。我想和杨隐商量一下,带孩子去美国治疗。
“我们的事,自己会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袁沁蓝的话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无动于衷?!”余飞压抑着自己的嗓音,低吼。
“正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决定他该用怎样的方式治疗。这么小的孩子不适合长途奔波。”袁沁蓝并不在乎余飞的愤怒。
“你真的是个冷血的女人!”余飞怒斥道。
“我冷血?他从出身到现在,杨隐才在医院待了一天。谁比谁更冷血?我早跟你说过,你那次就不该救我和孩子!他本就不是该到这个世界来的,早一日离开,对他未尝不是解脱。”袁沁蓝冷淡的回答,令余飞心底的寒意更深地扩散开来。曾经,他只觉得袁沁蓝是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如今,她却更像个残忍的刽子手,毫不怜惜地将手中的屠刀向自己的孩子砍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在一步步走向毁灭。”余飞冷静下来,低声道。
“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除非,你能让杨隐重视这个孩子,否则,他的存在,现在就是多余!”袁沁蓝冷酷地道。
余飞还想说什么?姜华与护士一起推门进来。见护士要做例行的检查,余飞退到了门外。他疲惫地靠在墙上,回想起那晚的情景。
就是“春到江南”三期庆功宴的当晚,余飞将醉酒的袁沁蓝抱上床,盖好被子准备离开时,袁沁蓝拉住他说“不要走,陪着我!”他以为她只是喝醉了,误将他认作了杨隐。却不曾想,她坐起来,清醒地说:“余飞,你会帮我的,对吗?”
他不明就里,却心存戒备:“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们俩都心知肚明!我需要杨隐待在我身边,至于你,我不知道你是否和过去一样没有勇气,但你必须帮我。不然,你知道我会做什么!”袁沁蓝用明晃晃的威胁直击余飞,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你想让我怎么帮?”余飞不安地问。
“我要一个能让杨隐逃不开的孩子!”袁沁蓝说着,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边下床走到余飞跟前,没有一点迟滞地去拉他的腰带。
余飞犹豫着,脑子里有闪过杨隐的眼睛,他想回头去看门外,却被袁沁蓝一把抱头吻住。先前酒吧里喝下的酒精,此时在舌尖的刺激下,变成了汹涌而不可扼制的激情,他完全忘却了楼下沙发上正躺着的那个人,也忘却了自己曾经有多讨厌眼前这个女人。
情欲来得快,去得也快。袁沁蓝用尽浑身的功夫,很快就为余飞带来了一飞冲天的快感,正趴下来想歇一歇,袁沁蓝已将他推开,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说:“麻烦你再下去把他弄上来吧。希望这一次就可以顺利!”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余飞。
此时的余飞重新清醒下来,恨不能狠狠揍自己一顿。这算什么呢?自己就这么被她威胁着拉上床,做了一回种马,还tmd要一次就顺利?不顺利的话,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还要将这角色扮演下去,直到她见鬼地怀上?
他从床上爬下来,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裤子穿上,看了床上像是已经睡着的袁沁蓝一眼,突然间竟觉得她其实也很美,并不逊于沈蕴秋。他苦笑一下,下楼去将杨隐费劲地架了上来,让他在袁沁蓝的身旁躺下。
……
“小余,你还在啊?”姜华的声音将余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阿姨。检查好了吗?”余飞忙问。
“嗯,好了。你还进去吗?沁蓝刚刚睡下了。”姜华道。
“哦。那我就不进去了。”余飞犹豫了一下,又说:“阿姨,您能不能劝劝沁蓝和杨隐,让我帮他们在美国联系医院,将孩子送那去治疗?”
“真的?”姜华惊喜地问。
“对!我跟沁蓝提了,但她不同意。”余飞答。
“这孩子是怕麻烦你吧。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只是,真的可以吗?”姜华有点不敢相信。
“只要你们同意,我一定会安排好!”余飞顿了下,涩涩地说:“我和杨隐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孩子就和我的孩子一样,您尽管放心!”
“哎呀,小余!阿姨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才好了!”姜华激动地说。
“您不用客气!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随时和我联系。”余飞一边说着,一边将兜里掏出来的名片递给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