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泫御说罢就想要挂电话。
“等一下二爷。”管家叫住了他。
“说。”
“老爷晕倒之前一直在看少爷的照片,恕我多言,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把少爷也带过来,这么多年,他们父子不容易……”
“我知道了。”周泫御应声,挂断了电话。
?
君兮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周泫御正在穿衬衫,他正背对着她,双臂抬动间背部的肌肉也在运动。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让司机送你回去。”周泫御一边系扣子一边回眸对君兮交代。
君兮的脸洗过了,上面的红晕却没有洗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事。”
他回答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君兮辨别不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君兮转身,朝着门口走。
“等一下。”周泫御忽然又把她叫住。
君兮转身,看着他。
他系上了左袖口上最后一颗纽扣,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单手抱了抱她。
“刚才,对不起。”他的声音沉沉的,像是沉了石头一样重。
君兮不语,只是轻轻地推开了他,摩挲一下他的伤口。
“我走了。你小心些。”
周泫御点了点头。
卧室里又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周泫御已经穿戴地整整齐齐的了。他一边下楼,一边给拨周子谚的电话。
电话接通地比想象的还要快。周子谚那头很吵,并不像是在家里。
“你在哪儿?”周泫御问。
“怎么了?”
“有时间的话,跟我回家一趟。”
周子谚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反应回家是回哪儿。
“我不去。”
“你爸晕倒了。”
周子谚又沉默了,随后,掐断了电话。
周泫御听着听筒里传来的那一片忙音,有些头大的按住了太阳穴。
周子谚也是个认死理的人,而且固执,固执到可以抓着一个点十几年好几年不放。这一点,倒是像极了他。
周泫御拿上车钥匙出门。
天色已经暗了,君兮本来应该在他这里吃了晚餐再走的,或许,不走也是有可能的……
他发抖动了车子,有些烦躁地踩了一脚油门。
周家大宅大门敞开着,jason那辆暗红的车就停在草坪上,周泫御将车与jason的车并肩停整齐了,才下车。
“二爷。”管家和蒋神见了他,都围过来。
“怎么样了?”
“医生看过来,还是老/毛病。”蒋婶黯然地说,然后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少爷没来吗?老爷可就想见一见少爷呢。”
周泫御没吭声,径直上了楼。
jason拿着听诊器正在房间里给周泫永做检查,听到周泫御推门的声响,他头也不回的就问:“这么快就来了?”
“嗯。”
周泫御走到床边,周泫永面色如纸,躺在大床上显得特别的瘦弱。
“今天会忽然晕倒是因为情绪有些起伏。我给他开了安神的药,暂时不会有大碍。”jason轻声地说。
“他是在想子谚。”
“说起子谚,我刚刚看到了那些照片,子谚小时候和他父亲还是挺亲的,怎么后来搞得那么僵。”
周泫御转身,抽开了周泫永床头的那柜子。
那个柜子里有很多的烟,这些烟都是周泫永之前抽剩的,他生病之后,为了多活一些时日,把这辈子最爱的烟也戒了。
周泫御拿了一盒,对jason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外面阳台上抽根烟再说。
jason将他的听诊器放进他的诊箱里,跟了出来
。
阳台风大,烟一点着没抽几口,很快就燃尽了,可周泫御还是一根一根地点。只是点烟,也不说话。
周子谚和周泫永解不开的心结,就在于周子谚母亲的死。
周子谚的母亲赖红是自杀的。医生说,赖红自杀之前曾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可周子谚却从来不相信,他一直觉得母亲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父亲周泫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他们父子几乎并没有什么往来。
时间并没有冲淡周子谚的恨意,时至今日,他见到周泫永时,还是一副面对敌人的戒备与冷漠。
周泫永对于儿子的针锋相对很伤心,他一直试图破冰两个人的关系,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不知道何时,让这对父子放下芥蒂,也变成了周泫御的心愿。
他觉得,不管怎么样,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往前,尤其,当他得知兄长周泫永也病重的消息之后……他不想让周子谚的人生留下更多的遗憾。
一盒烟很快就所剩无几了。
jason打了个喷嚏,他脱了白大褂匆匆从医院出来,忘了带外套了。在房间里有暖气倒是没觉得怎么,出来一吹风就冷了。
“进去吧。”周泫御说。
“诶,等一下,你看那是谁来了?”jason抬手一指。
周泫御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看到一束灯光正由远及近。那辆车开得很慢很慢,似乎车主并不情愿过来。
这是周子谚的车,他生日时周泫御送给他的。
不,其实不是周泫御送的,而是周泫永借他之名送给爱车的儿子的。周泫御就像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传声筒,是他们沟通的桥梁。
只是,多数时候都是周泫永在表达,周子谚太少太少会主动对他父亲说什么。
所以在周子谚的人生里,父亲这个角色,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