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乾,”温子慕极努力的克服着自己内心的含蓄,咬着牙低低的趁着四周的人没注意,低眉温柔的说:“我在的。”所以你不要怕,也不要在意,纵然所有的人都变了,他也一直在的。
“我知道。”萧乾生怎么会不懂身后老实沉默惯了的男人,有时候害羞的说出来的三言两语的话语里,包含的深厚情谊意思。
“慕慕。”萧乾生卷起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突然用彼此才能听见的音调,极快的回头与温子慕说了一句话。温子慕闻言,俊脸刷的红了起来。
西征战事上有大功的将领们已经慢慢的走到了金銮殿的玉阶边,萧乾生率先进殿去拜见武帝和皇后等人了,温子慕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他刚刚听到乾乾说的是什么话?
“今晚,我主动。”
温子慕刷的一下绷紧了自己的身躯,好像前头萧乾生那五个字已经实现了一样,他只要思绪一转,就能想起在七年漫漫边疆的艰苦时日里,两人彼此搀扶是怎样躲在一起胡闹厮混的。
熟悉的记忆中,那具年轻矫健的身躯是怎样的滋味美妙,温子慕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优美的颈项部位忍不住颤了澶,身体就这么极快的热了。
恭穆严谨的金銮殿上,向来洁身自好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双眼死死的盯着在自己前头踏入大殿的俊挺身影,脑中龌蹉潮热的画面幕幕翻滚。
直到穿着太监衣袍的宫人走了出来,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温子慕温将军进殿面圣!”
“是!”温子慕浑身一怔,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失态了。
无奈的苦笑,他早已经被前方殿里那个逼死人的妖孽,祸害了十几年,此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解脱,但其实,恐怕也是解脱无能了。
摆正了自己的脸色,温子慕在大太监的指引下严谨的走进了金銮殿。
西征战事不是一件小事,一打就是七年,几万的将士们埋骨边疆,甚至都来不及与家里的亲人父母儿女匆匆的告上一个别,这场战事最后的结果是大盛军凯旋,西宇国战败,不但送来大量的求和品,更是把靠近西疆的几座小镇都赔给了大盛。
萧乾生作为西征军的副帅,自然是功不可没,当天就被武帝重词夸耀,大大的奖赏了一番,又加封他为从一品龙腾将军,负责带领京城的将士。武帝看萧乾生已经成年,还赏了好些位美姬给他,萧乾生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当晚就偷偷的把这些女人都赏给了部下。
温子慕身为萧乾生的贴身副将,七年来多次有战功传入武帝的耳里,武帝自然也对他嘉奖不已,以前他是名不见闻的魏世子贴身侍卫,黄沙百战穿金甲,这天在武帝的授意下,温子慕也已经成了萧乾生一品将军之下的城军副帅。
武帝不知是迫于萧乾生现今手里掌控的二十万兵力还是怎么,竟然在萧乾生和温子慕一回京的当日,就把京城这么大的权力交付给他们二人。但是看到萧未鸿这次没有随着大军一起回京,武帝苍老了许多的脸上却露出了十二分的不悦,当场询问了起来。
他说:“魏王为何没有回京?”
萧乾生闻言,赶紧小心翼翼的回答:“皇上,父王在与西宇国的最后一战中受了重伤,军中的大夫说父王此时不宜长途走动,所以父王不得已只能暂时留在边疆,唯有等身体好些了才能回京。”
现在的身份不同,萧乾生对武帝和萧未鸿的称呼自然也就大不相同了,太子萧未坤也在场,听到萧乾生叫着魏王一口一个父王,也不知他的心里是何感想。
武帝听了萧乾生的话,冷冷的说:“他有没有说何时回京?”
萧乾生回答:“大约要三个月后。”
“怎么要这么久!”武帝不悦起来,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侄儿的身体呢,还是因为他担心萧未鸿留在西疆,犹如天高任鸟飞,从此不好掌控了。但毕竟他是个皇帝,朝堂之上也不好太不留情面了,武帝挥了挥手,那样子就是不耐烦再说到萧未鸿。
萧乾生看到武帝不再询问,心里自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上面那些话都是他临走之时与王叔一起串通好的,他想不通王叔为何突然不愿意回京,也想不通为何武帝一提起王叔,那冷面无情的样子就恐怖的很,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他算是个大赢家了。
这天晚上,宫里庆祝的宴会一直到后半夜才开始散去,萧乾生和温子慕回到魏王府时,头顶的星空都明朗了许多,两个人都不得不喝了些酒,头晕脑痛,回到房里,两人抱在一起就沉沉睡去,之前说的那些红烧鱼啊,主动啊,自然都是无从实现。
一直到隔日中午,萧乾生才在一阵舒服的按摩里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看,自己被身旁人抱在怀里,头枕着他的两只腿,正仰着面躺着,对方正含着笑给自己按摩揉捏着头部呢。
“慕慕。”怪不得他在梦里都觉得宿醉后的头轻缓了不少,原来是这人在给自己按摩。
“醒了?”温子慕温柔的用手指揉弄着身下人的太阳穴,柔着嗓音,十分心疼的问道:“头还疼吗?你后半夜一直说着头疼,我看你又睡着了,也不敢叫醒你。”
“你这傻瓜,你就这么给我按了后半宿的头吗?”萧乾生闻言,俊脸一愣,而后又是感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