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润心中一怔,见此情形,应该是青凌做错了事,哭得眼睛都肿了,可老夫人脸上却看不到半分怒气,反倒很是慈爱,这让阿润有些糊涂,便试探的说一句:“夫人息怒,青凌若是做错了什么,哭成这样,应是知道错了,一定悔改,您大人大量,饶过她吧”。
突然,青凌拽一下阿润的衣袖,说:“夫人把卖身契还给我们,说我们从此自由了,终身再也不必为奴”。
阿润惊愕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愣了好一会儿,才跪地说:“夫人能成全奴才与青凌的婚事,不胜感激,以后奴才一定好好服侍主子,还望夫人收回成命”。
夫人说:“你们打小被变卖为奴,如今我肯放你们回家,你们还不情愿?”。
阿润说:“夫人此话当真?”。
夫人说:“嗯,你们的卖身契在青凌那里”。
青凌说:“夫人,青凌舍不得离开您”。
夫人说:“孩子,别哭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舍不得你走,可是以前我有那样的打算,府上知道的人不少,怕日后公主不能容你,所以,你非走不可”。
夫人一边说一边打开箱子,仔细的查看着大大小小的金器,说:“金玉堂的工艺精湛,这些小玩意,可有意思呢”。
阿润说:“夫人满意就好,奴才这便去回禀将军一声”。
夫人说:“别急,待我细看一番”。
阿润与青凌在一旁,互相对视一眼,不敢言语。
夫人拿起一只纯金打造的烛台,说:“这上面的牡丹雕刻的不错,层层叠叠的,比花园里开的还好看”。
又拿起旁边的几只金碗碟,说:“这几只碗虽说做工寻常,但这上面玩耍的孩子做工精细,象征着多子多福,想来公主一定喜欢”。满面笑容的夫人突然皱了皱眉,拿起边上的一只金钏,说:“这金钏分量小,戴着也轻便,做工也好,只是这上面繁复的花花草草我怎么不认识”。
阿润说:“夫人,这上面的纹饰是蔷薇,多在乡间田头所见,难怪夫人不认识”。
夫人的脸色冷下来,说:“这样平凡低微的花草也能刻在金器上,浪费了材料,分量又小,虽说好看精致,但没有福气贵气,只怕公主看了要生气”。
青凌说:“夫人不喜欢,可以拿去熔了重做一只,听闻公主爱牡丹,就让工匠雕刻牡丹纹饰吧”。
夫人说:“重做就不必了,太麻烦,既然这蔷薇是寻常百姓才认识的花草,那这只金钏就让它去寻常百姓家里吧,青凌,这个赏你了”。
青凌连忙推辞道:“此物贵重,青凌实不敢受,夫人还了我与阿润的自由身,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实在不敢再受您恩惠了”。
夫人说:“让你收你就收下,虽然现在你们已经不是府上的奴才,可多年的主仆情分还在,一只金钏而已,就别推辞了”。说着将金钏戴在青凌的手腕上。
青凌说:“谢夫人赏”。
夫人说:“行了,阿润,好好待青凌”。
阿润说:“是,夫人放心”。
夫人说:“走吧,收拾一下东西,早些回去”。
青凌说:“夫人,您多保重”。
阿润和青凌跪下给夫人磕三个头,然后起身出了夫人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