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荷莫名心中一疼,有种他就要隐入月光,再也回不来的错觉。
她左右摇了摇头,驱掉了这可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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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苏青荷早早地被莺歌叫起。
苏青荷也知今日的重要性,完全没有懒床,起身用凉水洗了脸,便坐在铜镜前,任凭莺歌帮忙通头梳髻。
苏青荷从来不傅粉,不描黛,而今日特殊,隆重的国宴上还是一副素面朝天的模样去,未免会失礼。梳完了发髻,莺歌开始一丝不苟地在她脸上作画。
苏青荷的五官属于清秀小巧型,稍一傅粉勾勒,就很容易做出惊艳的效果。她的唇色偏淡,涂上鲜艳的口脂,瞬间便衬得肤色更雪白一分,她的眉色也极淡,描上小山眉,越发衬得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灵动。
夏国女官的服饰有些偏男性化,绛紫色绣玉蟒图样的大袖官服,弓样鞋,玉带束身,大绶小绶环佩一样不落,燕弁冠上面缀着金池、玉珠,还有几串直垂下来的朱缨。她施了柔妆,一身官帽朝服却显硬气端庄,然而这一刚一柔合在一起,没有丝毫违和感,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独特气韵。
苏青荷带着这一身沉甸甸的装束,走出府门,正好看见对面停着两辆马车,侯爷和侯夫人及段离筝还有一干丫鬟随从站在门前,侯爷和侯夫人相携着上了前一辆马车,而段离筝正欲上马车时,忽然看见了站在对面的苏青荷。
二人对视了一眼,段离筝似乎被她庄重的装扮惊愣到,眼里滑过惊艳之色,但碍于周围簇拥着的下人,他极快地敛去神色,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二人隔着一条街,上了各自的马车,却往同一个方向——皇宫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