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放在今日,战争武器的研发日新月异,性能呈几何级数增长,若是遇到神相水镜那样的宝物,也将全军覆没,所有武器射入虚空之中,毫无建树。
所以说,我必须好好阅读“梅花公馆手记”,从另一个角度窥探隐藏在文字之下的秘密。
当我转过头,望向那塑料袋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放着的东西已经有了颜色。
之前我说过,“梅花公馆手记”的封面封底都是木板制成,又加上年代久远,所以木板都变成了灰黑色。现在,装着塑料袋里的东西却变成了彩色的,而且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文字。
“坏了!”我低叫一声,一把抓过塑料袋。
“梅花公馆手记”没在里面,取而代之的,却是两本《济南旅游指南》。
“中招了!”我没有丝毫犹豫,翻身跃起,向着刚刚传来老人咳嗽声的地方冲过去。
那柱子的直径有两尺,可以轻松藏得下一个成年人。
我绕过柱子,那边的桌边没有人,但桌上的那杯茶仍然冒着袅袅的热气。
冰儿赶过来,只比我晚三秒钟。
“我出去追,你把服务生叫过来问清楚,看看坐在这里的老人有什么突出特征。你问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必须听到服务生说的每一句话。”我急声吩咐,然后在冰儿肩上轻拍一下,随即飞奔出门。
太阳已经升到了街对面店铺的头顶,时间差不多是上午的十点半钟。
街上的车和人都明显增多了,来来往往,匆匆而行。
我一跃上了旁边的一辆三轮车,站在后车厢里,手搭凉棚向山大路南北看。
在济南,老年人出来活动的高峰期是在早六点到上午九点,一般以锻炼、买菜为主。还有一个时间段就是在下午的三点到五点,以遛弯、散步、下棋为主。
我要搜寻的目标是六十岁以上的男性,背部应该微驼,外表打扮十分普通,并不引人注意。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全都是从他不经意间发出的咳嗽声里得来。
如果我是那老者,偷窃得手后,一定会贴着街边走,借助于各种商店门口的纸箱、车辆、广告牌作掩护,尽快由山大路岔开去,进入另外的横向小街,借以躲开追兵。
远远的,我望见南面的一家沙县小吃门口有一个头发全白的脑袋闪了一闪。第六感告诉我,那就是由咖啡堡出来的小偷。
我毫不犹豫地跳下车,向南飞奔,直追过去。
册子很陈旧,但又够不上古董的级别,引起惯偷出手的可能性很小。所以,此人一定是有备而来,目标不是我和冰儿身上的钱物,而是那塑料袋。
他的掉包手法也真是奇妙,能够在极短时间内拿走册子和照片,再用其它的废书顶替。这种连续动作如果交给正常人来做,至少需要五到十秒钟,而他在一两秒钟就能完成,并且丝毫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当然,我们连他何时接近、如何得手都没看见。
济南城内小偷虽多,可拥有这种神乎其神的偷窃技能的,却根本找不出来。
我再次回忆他的咳嗽声,试着分析他的籍贯,并以此来剖析其下手目的。
等我追过沙县小吃的时候,目标已经不见了。
我向前跑出三十米,迅速地观察山大路两边的横巷,根本没有那老者的影子。
“店里!”我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判断,并且大步流星向回走。
果不其然,我回到沙县小吃门口时,一个老者正背对门口坐着,后背微驼,衣着平凡,不时地捂着嘴轻咳。
我走进去,在老者背后坐下,默默地听他咳嗽。
欧洲哲人说过,世间种种,唯有爱与咳嗽无法忍耐。
我不关心前者,只关心后半句。
从医学理论上说,咳嗽是呼吸器官能力下降、无法正常工作后的必然表现,也是人体的正常需求,于是在咳嗽中,人无法隐藏自己,就像不得不说真话一样。
从老者的连续咳嗽声里,我判断他有了很重的内伤,不知是何人所致。
“呵呵,呵呵呵呵……”猛咳了一阵后,老者没回头,直接了当地问,“能追上我,不简单啊年轻人!在撤退过程中,我至少做了四层伪装,难道都没有对你造成困扰?”老者主动开口,我的心就慢慢放下来。
“追踪是靠心,不是靠眼睛。很可能是你做的伪装十分低劣,我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你是在故意演戏。”我轻声回答。
店堂里还有四五个客人,有的刚刚坐下,有的正在进餐。如果这一次必须动手的话,我无法确定会不会引来更大的混乱,最终导致无法收场。
“也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老者问。
“怎么合作?”我反问。
“先请你吃碗沙县千里香馄饨怎么样?”他又问。
馄饨是沙县小吃里的代表作,也是济南人近几年最爱的街头小吃之一。
“既来之则安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回答。
老者向柜台那边的老板娘招手:“两碗馄饨,要大碗的。”
我跑得累了,伸开双腿,慢慢地调整呼吸。
能够将“偷窃”修炼到神乎其技的地步,这老者也一定不是普通人。我很期待他接下来要说的“合作”内容,希望能给我带来一定的启发。
哲人说过,这世界无比广博,我们一个人所知,犹如汪洋中的一滴水,甚至连一滴水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水分子。只有夜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