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箭头的包围下,中国大陆如同穿在叉子上的烤鸡,四面受制,动弹不得。
我记得从前阅读二战历史时,也看到过类似的地图。
这种地图昭示了日本人妄图吞并中国大陆的狼子野心,小规模的入侵战斗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大规模的占领、永久将大陆变成大和民族的殖民地,才是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终极目标。
放到现在,该地图已经成了史学家的笑柄,更是中国成语“贪心不足蛇吞象”的真实演绎。
我不明白,“镜室”的机密重地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狭小房间、小床、小桌、小凳和过了期的日本世界地图?
无论从哪种角度考虑,这地图也应该出现在济南的抗日纪念博物馆中才对。
在这个小房间里,我还闻到了另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金属、海藻、海水混合在一起后又经过长年累月的发酵形成的霉味,通常只能在废弃轮船的船舱底层才能闻到。
“这里——”我皱着眉摇头,根本无法解释。
“嗒、嗒、嗒”,那脚步声又来了,从我身后直行过来。
我侧身闪避,躲在墙角。
那脚步声停在门口,顿了顿,竟然进了小屋。
我从声音判断,那个“人”已经走到了床前。他每走一步发出的“嗒”声,都能让我感觉到他的双脚位置,甚至怀疑自己只要向前一步,就要跟这个看不见的“人”撞个满怀。
脚步声消失了,我睁大眼睛看着小床的床沿。
感觉中,那人已经站在(或是坐在)床边。按照常理,他接下来肯定是面向写字桌和地图,然后百分之百就能看到我。
我想夺门而出,却不愿前功尽弃,至少要等罗拔和食野离开后,查找大厅里其它的暗门。
忽然,房间里响起了一阵口哨声,而那声音的来处就在小床床沿的正中,发声高度比床面高出两尺,正好是一个成年男人采取坐姿时的口唇位置。
“那个‘人’在吹口哨?”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当我听到那口哨的旋律是二战时的《日本海军进行曲》之时,后背上唰地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一,现代人很少演奏或者去听这首侵略者曲子,其旋律也并不优美,没有任何传唱的价值;
第二,口哨一般是用来吹奏欢快的曲子,具有强烈的抒情意味,极少用在这些政治歌曲上;
第三,这里是济南,是一个全中国大陆抗日情绪最强烈的地方,任何人吹这样的曲子都会引起公愤,轻则被人白眼鄙视,重则遭到群众的老拳暴击。
综上三点,我判断这个“人”是日本人,而罗拔之前说过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是什么人?”我压低声音质问,同时后背贴紧墙壁,蓄力前扑。
口哨声停了,但我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哪怕是一声咳嗽、一次叹息。
“你是日本人?日本人的……孤魂野鬼?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叫什么名字?你……”我无法再问下去,因为已经问的这些问题没有任何逻辑性,而且我的思维也发生了严重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