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娟轻柔的拍着柳依依的肩:“不要哭了,是我不好,以后你一做梦,遇到危险,我就出现,好不好?”
菊儿和苹儿见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柳依依已经吸吸鼻子,对吴娟哽咽地道:“好!”吴娟摸摸柳依依的头发:“好了,这会儿,又是汗又是泪,倒叫人怎么说呢?你们两个,赶紧下去打热水上来,服侍宝林洗脸更衣。”
说着吴娟又摸着柳依依的脸:“好了,不要哭了。”
一场大哭,耗费了柳依依的精神,却也让柳依依心里平静一些,对吴娟点头,接着才想起什么似的:“你怎会出现在这?”
吴娟笑了:“我啊,是皇后娘娘遣我来给你送东西的。”说着吴娟就凑在柳依依的耳边:“还有件事,陛下和娘娘还要进你为才人呢。等诏书下了,就可以唤你柳才人了。”
柳依依哦了一声,吴娟伸手要去捏柳依依的鼻子,见菊儿和苹儿已经端着热水,带着东西上来,自然不能再做如此亲昵的举动。
扶柳依依坐正身子,菊儿端过热水,吴娟伸手摸一下手的温度,给柳依依搅着热手巾:“这诏书下来那天,陛下还说,许你母亲再进宫来恭贺你呢。宝林,你高兴不高兴?”
柳依依点头:“高兴,不过,娟儿,我更高兴今儿能见到你。”吴娟调皮一笑,和菊儿苹儿两人服侍柳依依洗了脸,换了衣衫,重新梳妆过,这才陪着她下楼。
楼下当中那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东西,柳依依一眼扫过去,就晓得这次赐下的东西不但多,而且比前几次赐下的东西也要更好一些。
柳依依对着昭阳宫的方向行礼谢恩之后,吴娟原本还想和柳依依多说一会儿话,只是方才陪柳依依的时候有些长了,只依依不舍地和柳依依说了几句闲话,也就带着昭阳宫的小内侍离去。
菊儿苹儿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转身见柳依依坐在那里,一脸若有所思。
菊儿还当柳依依是被那个噩梦给吓到,上前笑着道:“宝林可要请示了娘娘,召个御医进来请下脉,这要吓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依依摇头:“不过是就那么一会儿,也没什么。”
苹儿也上前:“宝林,今儿还有件稀奇事,就是有个去世……”菊儿已经捅一下苹儿:“宝林刚被噩梦吓到,这会儿你就讲什么去世很久的人的事,难道还要吓宝林一遍。”
苹儿吐一下舌,低头不语。
柳依依心一动,笑着道:“什么稀奇事,说来听听?”
苹儿这才道:“就是那年去世的周婕妤,一向都少有人提起,特别是秦贵妃故去之后,就再没人提起了。谁知方才陛下和娘娘商量,说要给周婕妤追为昭仪,并且还要封周昭仪的母亲为郡夫人。”
周婕妤的父亲已经辞官,而且皇帝只封周昭仪的母亲而不愿给周昭仪的父亲一个虚衔,只怕也是有考量的。
柳依依哦了一声,唇边现出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嘲讽笑容,之前不明白,这会儿可真是瞧出来皇帝的多疑,算计,不管是枕边人,还是死人,还是朝臣,他统统都不信任,周婕妤,陪了皇帝五年,竟没瞧出这一切,也没发现秦贵妃对她的不怀好意。
周婕妤,你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冤啊!
柳依依对菊儿她们微笑:“这也是平常事,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这位周夫人会进宫谢赏?”菊儿嘴快:“他们在外面呢,算着日子,怎么也要下个月才能进宫谢赏了。”
下个月,柳依依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下个月,或者,就可以看见周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