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不以为意地捉起酒樽,道了句“什么狗屁玩意”,旋即将其掷到地上,锵的一声与地上金石相碰,居然闪出火花来。
黄建为一点也不在意这种附庸风雅之辈喜好收集的古物什,可是他十分在意别人与他对话时的态度。例如黄鹤这句粗鄙的指槡骂槐的话,就触到了他的逆鳞。
哼,等过会上朝,看我怎么整治你!
“黄将军,一副酒具十万两,过会走时记得去帐房结帐。”李宇轩往身后护卫打了个眼色。红脸护卫立刻将酒樽及酒壶包好,呈给黄鹤。
“抢劫吗!就是老子有钱,也不带你们这抢!”黄鹤一怒,厉掌翻飞,把坚固的大理石桌面拍成了两半,就像拍蚊子那样轻易。
他出手快如闪电,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半往左倒,一半往右倒,正好砸向黄建为。
“啊!”一声惨叫,黄建为躲避不及,被石桌硬生生砸在了左腿脚趾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显贵如李侯爷也不敢这样轻慢本官,如今你二人仗着兵权,就不把我们文臣放在眼内,岂不知此是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黄建为咬牙压下心中的怨毒,义正严辞地指责黄鹤与李宇轩。
将他二人的行为上升到武官与文臣的层面。
“哎,这人是谁,什么煮豆子,你认识他?”黄鹤好奇地问李宇轩。他摇摇头,表示并不识得。
马车内的齐青玉乐呵得差点笑出声来,那块几百斤重的石桌现在还压在黄建为脚趾上呢,恐怕要废了吧。
齐青玉连忙贴近帘子看,只见红面护卫吃力地抬起石桌。黄建为正欲抽脚,谁知道那红面护卫忽然力竭,手下一滑,整块大石连同他的人一起压在黄建为身上。
黄建为登时脸青唇白,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一副快要见阎王的死样。
齐青玉心想李宇轩对黄建为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石桌砸在黄建为那书生身板上。不压死他才怪。
即使把黄建为压死了,李宇轩也不怕,何况有黄鹤在此。
想到这里。齐青玉就看到黄鹤嘴唇在动:你怎么不直接压死这种败类?
“放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立刻去请大夫。”李宇轩严肃地看着护卫,全然不理会痛得快昏厥的黄建为。
“是!”红面护卫倏地站起来。不废吹灰之力地移开半边石桌,拖起两眼昏花的黄建为往外走。
“对了。他究竟是谁,你晓得?”
“不知道。”
黄建为心口霎时被两柄利刃割得鲜血淋淋。
整治黄建为之事,告一段落。
一想到皇帝维护黄建为的决心,齐青玉又忧心他们会招致报复。忽地转念。她想起怀王所说的话。怀王说他对付黄建为,表面上是将祸水引到李侯爷身上,那说明黄建为与李侯爷为同伙人。
再加上刚才黄建为自表身份的那句话——不好了!“你们这样羞辱他。要是他告到皇后跟前,引起她的猜忌可怎么办?”齐青玉心中着急。慌忙揭帘。
李宇轩平淡的黑眸倏地燃起亮光,紧紧地锁定齐青玉。
“正好称了咱的意。”黄鹤大笑,他本就要做出与皇后和脉不和的样子,以供恭王一党来争夺他手中的势力。
齐青玉根本不担心有人撑腰的黄鹤,她担心的是李宇轩。只觉头顶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衣裳没穿好,或者脸上沾了污?
她连忙转身检查衣着,又摸了摸脸蛋,没发觉有沾染灰尘,才松了口气。
“喛!”齐青玉望了眼天色,已经卯时了,恐怕家里已经闹起来了,顾不得心悸,连忙道:“少将军,劳烦你把虎魄还我。”
李宇轩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齐青玉,像是要把昨晚少看的全给看回来,右手则往荷包探去,魁伟的身体倏地定住——虎魄不在。
李宇轩倏地眯起了双眸,全身上下迸射出危酷的气势,“来人,去二夫人处,取本将的东西回来。”
“是。”一名护卫应声,立刻闪出和苑。
齐青玉脸色微变,觉得诡异极了,居然能有人偷到李宇轩的东西!
一会儿后,一阵急促却轻盈的脚步声往这里内。
齐青玉警惕得很,连忙钻进马车内。
没事为何要将虎魄偷走,这代表她们全都知道怀王跟她定了虎魄龙纹冠的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齐青玉不想怀疑自己人,也不敢把怀王想得太怀,只能说将军府上上下下实在是神通广大?
“我儿遣人请为娘来,所谓何事?”一个雍容华贵、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娴步而来,声似春风,貌比月季。
李宇轩站起来,恭敬地行礼后方道:“二娘,你拿了孩儿的虎魄。”
二夫人含笑的眼睛瞥了眼佯醉的黄鹤,笑道:“我儿莫胡说,为娘怎会夺你的魂魄。”
“非孩儿的魂魄,是虎魄,一颗宝石。”李宇轩耐着性子解释。
“怎么为娘听不懂?”二夫人十分迷惘,忽地赞叹道:“我儿果然是长进了,说的话为娘都不明所以。”
句句都是反话,听得齐青玉心里止不住的焦躁。
“还我!”李宇轩走到二夫人身前,雄壮的身躯倏地遮天闭日。
二夫人举头仰望,脸色不善地呵斥:“无礼。”声音竟是微微发颤,大概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怕他。
李宇轩连忙后退两步,躬身:“请二娘恕孩子无状,请还孩儿虎魄。”
二夫人这才拔云见月:“是不是这个,不就是无赖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