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之的那套五进院子早已动工结束,前头是书房,后头是正房,就连园子也重新修整一番。
简洁大气,看着一点也不花哨,至少很符合楚君逸和顾诚之的胃口。
楚君逸站在院中,神情微有些怔愣,这里是他看着修建起来的,可现在即将入住,竟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
这里是他的家,是他日后将要生活下去的地方。
“不喜欢?”顾诚之走到楚君逸身边,伸手环住了他的肩。
“不,是很喜欢。”楚君逸慢慢勾起笑容,偏头看向身旁之人。
有爱人陪伴身侧,这个家才算是圆满。
下人们来来往往,搬东西的搬东西,整理的整理,摆放的摆放。
里的书很多,收拾的时候便都分门别类的装箱,书架都留在了楚家,楚君逸只将书带了回来。
书柜书架在重建院子的时候就找人打造好,直接拨了一节院子,里面专门放置藏书。
为了分家和搬家的事情,顾诚之已经请了三天的假,现在事情都已处理妥当,他也该销假上班了。
正房是最早收拾出来的,然后才是书房和两侧厢房。
因为分了家,楚君逸的心也安稳了,之后的节奏便慢了下来,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等到顾诚之晚上回来,也会帮着指挥一下,借机让楚君逸休息休息。
楚君逸很喜欢这种日子,而且顾诚之的冠礼将近,他便一边收拾房子,一边准备冠礼的事宜。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距离冠礼也只剩下几日而已。
不过,楚君逸没有发愁冠礼的事情,反倒是另一件事让他……有点纠结。
等到顾诚之晚上回来,楚君逸就直接说了出来。
“府邸门匾?!”顾诚之的动作顿住。
“恩。”楚君逸应了一声,上前帮他把外衣脱下,递了一件常服过去,顺便将手上这件叠好放到一旁。
顾诚之几下就将衣服穿好,拉着楚君逸的手便坐到了榻上。
“门匾要怎么写?”楚君逸坐下后问道。
按理说,就算是分了家,照样应该挂“楚府”的门匾,毕竟顾诚之进了楚家的门。
但这宅子是顾诚之的,挂“顾府”的门匾也算说得通。
“你怎么想的?”顾诚之想了想,直接将皮球丢给了楚君逸。
“我是无所谓啦。”楚君逸耸了耸肩,“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所以就看你怎么说。”
顾诚之是不太想挂“楚府”的门匾,他对楚家真是恶心透了,刚出“楚府”又进“楚府”,还能让人过安生日子吗?!
即使此“楚府”非彼“楚府”!
可,挂“顾府”的门匾……他又觉得别扭……
楚君逸见他犹豫,也是明白他在顾虑什么,其实这事他都想了一天了,就直接说道:“不喜欢‘楚府’那就挂‘顾府’,反正这宅子是爹留给你的。”
其实他也不想再进“楚府”,但是这种话他不能说。
“你同意?”顾诚之问他。
“同意呀,干嘛不同意?”楚君逸奇怪道。
顾诚之沉默半晌,凑过去亲了亲楚君逸,随后便起身去了书房。
楚君逸砸吧一下嘴,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也追着去了书房。
次日,楚君逸开始筹办冠礼剩下要用的东西,顺便将昨夜顾诚之所写的几张纸交给了下人,让他们去找工匠制作匾牌,反正他们家缺了好几块匾牌,干脆就一块儿弄了。
顾诚之目前呆在翰林院,论品级是没有资格上朝的。
而且他计划的是先在翰林院呆上三年,随后外放熬资历,回京应该可以再升品级。
至于朝廷上兴起的风浪,顾诚之也算是好运的错过了。
楚家分家的事情众人都已知晓,虽然楚老太爷和楚老太太都还健在,但下头子孙多了,各房之间或许会有摩擦,早点分家还能保留彼此的兄弟情义,不至于亲情丧尽之时再择分家之事,这样也不失为良策。
可楚五爷那日在院子里石破天惊一声吼,瞬间将众人的眼镜都给跌破了。
即使楚老太太矢口否认,但楚五爷和晋律的那点子事情……楚老太太有没有出手不好说,但以晋律的为人肯定是能干出这档子事来。
下人们的嘴可不是那么好封的,更何况当时楚家主子们的精力都放在了分家之上,等到分家之事结束,这点子fēng_liú韵事也都传了出去。
御史言官都是风闻奏事,不管是真是假,先来参上一本,更何况此事事关高门大户,自然不想让晋律好过。
总的来说,朝廷上的士大夫们对于晋律是从上到下哪儿哪儿都看不惯。
皇上早已知晓晋律又干了什么好事,正在发愁之际,参人的折子犹如雪花一般都堆积到了皇上的龙书案上。
而且只是递折子还不足以表明御史们的愤怒,次日早朝更是将晋律骂的体无完肤。
这几天,晋律先是被顾诚之责问一番,又被皇上训斥一顿,就连晋容都让他安分一点。
晋律也知道这次……或许是有点过分了,不然就那个指着他鼻子喷口水的御史,他早就一句“干你屁事”堵了回去。
其实以前御史们只是看不惯晋律的行为,觉得这样有伤风化。
但晋律对于那些床伴还是很大方的,事前事后都有打赏,就算是厌倦了也能拿到一笔遣散银子。
而那些床伴对他来说就是玩玩,一两个月就会换一批人,时间不长且银子不少,那些人咬咬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