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呢,不过就一客栈的帐,对她来说还不算个难事,也十分轻松,虽然挺着个大肚子,倒也没累着,不过,肚子里的小家伙长地壮实着呢,还乖的很,作息很是规律,早上该起床的时候,小家伙才开始在肚子里闹腾,晚上睡觉从来不捣乱。
为此常曦总是抚摸着小腹笑眯眯地道:“真乖,不愧是我常曦的好儿子。”(话说常曦你怎么就一定肯定是个儿子呢?)
既然暂时走不了,她也算在客栈里安顿了下来,既然安顿了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养宝宝,如今怀孕已经六个多月了,她一天吃五顿饭,五星级酒店的饭菜还是非常不错的,掌柜的也十分细心照料到她怀孕的事情,饭菜标准比一般的伙计要高,她还托掌柜给她弄了羊奶,每天早晚坚持喝一杯,古代的牛奶要比羊奶难弄的多,不过羊奶可比牛奶营养的多。
只不过羊奶的膻味太重,但也十分好处理,煮的时候放些花茶即可。
她还坚持早晚在院子里散步半个时辰,每半个月也会去找大夫给自己把把脉,总之,她能想到对宝宝好的,都很认真努力的在做,她是越来越喜欢肚子里的小宝宝了。
只不过她的针线活实在不济,只能将这一个月刚结下来的月钱,去绣坊给自己的娃儿定做一些需要的衣物,也不是说小娃娃的衣服贵,她只是想让宝宝舒服一些,选择的料子都是很贴身软和的,又要求了针脚要细密,这么一来二去的,她这个月开的二两银子半贯铜钱就全部进去了。
不得不怨念,像昌岚郡这种商人云集之地,物价也十分昂贵,二两银子够有些地方的贫苦老百姓过上一年了!
常曦在海边散步的时候,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想到昭帝,想到昭帝如果知道自己现在怀着身孕,肯定一张俊脸拉地又黑又长,却又担心的不得了。
她就微微笑了,摸摸小腹:“你父皇还不知道你存在呢。”说到这儿,她又微微发怔,侧过头看夏夜里的明亮月光,听着静夜中的蟋蟀微鸣,她好像,在思念昭帝,真的好像是思念。
“曦儿,你到底在哪里?”昭帝拿着板砖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曦儿已经离他而去半年了,他派去北朝的人也回了消息说并未见过皇后娘娘。
他明明预感她会去北朝,而且目标极有可能是寻曦阁,但他派去的人所回的消息都是未曾见过皇后娘娘,这里是,那里是,全国各地给他回来的消息都是。
每个回来的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亲自拆开来看,寥寥数字,每个字都是失望。
他常常在深夜提壶酒,一个人坐在栖鸾殿的冰凉的台阶上,对月当空,自斟自饮,除了夏夜的虫鸣之声,整个栖鸾殿都很安静,不,是很寂静,寂灭的寂。
她的嬷嬷和宫女都在冷宫里住着,可冷宫也不像她在时那般热闹了,她不在,因为她不在,整个皇宫里,不管他去什么地方,去做什么,身边跟着谁,站在哪个角落里,他都感觉到心中一片荒凉的寂寥。
而在这样的如水一般清凉的夜里,他的心就会很疼,就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点一点收紧的疼,抽紧的疼,他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却依然感觉心口喘不过气的疼痛。
他给自己倒杯酒,端起来对着那空中孤零零的银月,声音沙哑而又哀伤:“曦儿,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能看见这样的月亮吗?”
你能看见吗?他端着酒杯,痴痴地凝望着空中的月亮,喃喃道:“曦儿,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他脸上微凉,微微垂下头,看着地面上宫殿花树昏暗的阴影,声音越发低沉沙哑:“回来吧,曦儿。”
以前或许不懂,可如今他做着与父皇一模一样的事情,坐在空无一人的宫殿之中,独饮独酌,甚至有时大哭一场。
曾经他不懂,不懂父皇深沉的伤痛,他只能在一旁沉默地看着。
如今他懂了,明白了,彻底的感受到了,可是父皇的爱人,他的母后却永远回不来了。
但曦儿还在,他想曦儿了,想地一颗心鲜血淋漓的疼,有生之年,他只要曦儿一个人,有生之年,他要与曦儿一起度过!
“啪”一板砖又拍在头上了,疼,当然疼,他怕拍地不重不管用,他的额头发黑的淤血从未散去过,可是,哪里又比的上心疼。
……
……
“老奴心里可是真疼。”来喜揪着眉毛,一脸的苦相:“万岁爷不拿脑袋当脑袋使,这一下砸过去,老奴看地心惊肉跳的,哎呦喂,那可是真疼,老奴数过,万岁爷一天下来砸过最多的是三百六十五次,都赶上一个年数了,要不是咱们这些太医弄出来的什么冰灵化瘀散,万岁爷的额头早把淤血都给敲出来了,那可就破了相了。”
“公公,你才多大点岁数啊,这才几天不见啊,都自称老奴了。”念澄嗤笑不已,今个儿齐嬷嬷说吃包子,她就来了小厨房打下手,在这儿摘菜呢,来喜就来了。
来了就来了,看见桌子上有烙饼,一边还放有洗净的水灵灵的大葱,他就舔着脸去厨娘那儿要盘秘制的酱料,卷了大葱边吃边一脸苦相地诉苦了。
念澄就觉得来喜的苦相是吃大葱给辣的,没看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够她刚嗤笑了来喜自称老奴的事儿,来喜就来劲了,一只手扯着自己头发往念澄眼皮底下凑:“你看看,你看看,娘娘这一走大半年,我来喜的头发都快白了一半,可怜我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