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走了,临走把全部积蓄留给了白音,安顿白音先别卖房子,把新房钥匙领了,等有合适的买家在出手。
珏汶派人和巴图一起登上了飞机,白音跟着珏汶回了家,那日鞭炮声震耳欲聋,过年了,烟花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珏家整整放了一个小时的烟火,也就是这烟火,要不你在这儿真感觉不到过年的气氛,家里格外冷清,与平日无异,珏汶在书房,珏家栋去接女朋友,天少也还没到,秦姨在厨房忙乎年夜饭。
白音一个人坐在小厅里,倒和这冷清分外融洽,珏家莹拿了些水果给白音,“别客气,我爸说让你当自己家。”
白音抬头望了眼珏家莹,珏家莹随手拿了一苹果,递给白音,“岁岁平安。”
白音瞅瞅接过来,没吃,拿起水果刀熟稔地削着苹果,珏家莹盯着白音细长白净的手指,抿嘴笑笑,“很无聊吧?”
白音低着头,手指缓缓移动,“没有。”
珏家莹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等会儿他们回来就好了。”
“恩。”白音话少,气氛有些尴尬,珏家莹也耐得住性子,一直盯着白音的手把整个苹果削的干干净净,“怎么做到的,一次没断?”
“很简单,慢慢削。”白音将苹果递回给了珏家莹,“岁岁平安。”
“给我的。”珏家莹好看的笑笑,及斯文的小口咬着苹果。
珏家栋领女朋友进门走过来和白音做了自我介绍,打了招呼。
天少也是带姑娘来的,姑娘不漂亮,但绝对端庄大方,跟在天少身后,面上那抹淡笑就没下去过。
白音在,天少没吃惊,带瞧不带瞧,瞟一眼白音,去了珏汶书房。
“您找我?”
“来了。”珏文站在书桌前,握笔有力勾勒着竹叶,“坐吧。”
天少没动,珏汶说,“让白音跟着你,在公司给他安排个职位。”
天少眼睛沉了沉,心想,图叔让你马上走,你不听,这下你儿子要倒霉了。
“然后呢?”
“光明正大让他去牢里多住几年,就这样。”
白音犯法,坐牢了,巴图还会寻死腻活吗,以巴图的个性,当然不会,他肯定会等白音出来,并且不埋怨任何人,只是白音这个牢必须坐得合情合理,没半点破绽,才行。
天少不言语,凭什么自己白白帮忙办事儿,稍有闪失,陷害他人的罪名不就自己背了。
珏汶眯觑着眼看天少,“别说你办不到,你有多少鬼主意,我清楚,这样吧,事成之后,新加坡的兴业工程让你做。”
天少的眼睛登时亮了,不过语气依旧谦卑淡然,“我试试吧。”
吃饭的时候天少体贴地为白音夹了许多菜,白音如数吃下,珏汶说,“白音今天就住下吧,明天去小天家,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今晚我想回家住。”白音不紧不慢吃着天少夹的菜,“顺便收拾东西。”
“也好。”珏汶不经意瞄了瞄俩儿子带回来的美女,满意,一个乖巧可人,一个端庄大方,自己的婚姻失败,也不求什么门当户对,只求找个听话识大体的便好,但俩臭小子年年往回带女伴,就是不结婚。
珏汶是不求名当户对,可俩儿子求,天少领的是某高官的独身女,孟灵。珏家栋的也不差,有皮具之王之称范军强的闺女,范晓冉。
吃过饭,孟灵和范晓冉给珏汶拜了年,珏汶一人给了一大红包,白音的自然不会少,珏汶给,白音就揣着,白音手接红包时,珏汶一直盯着白音的脸,他真不讨厌这孩子,甚至有微微的喜欢,白音走后,珏汶满心凄凉,他那么多孩子,为什么偏偏掳走他最疼爱的一个,如果换一个,他都不至于这么恨,如果他儿子没死,也该这么大了,是不是和白音一样文静不失男子气概。
年初一早上白音来了天少公馆,此一时彼一时,头一回白音是被天少耗住头发拖进公馆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再次归来,天少恭恭敬敬将白音带到采光最好,家具最齐全,面积最大一卧室,展露着他迷人谦和的微笑。
“白音之前的事情是误会,我很抱歉,既然你是图叔的儿子,我比你大几岁,今后你叫我哥好了。”天少差点儿被自己说吐了。
白音本身平日没什么表情,被天少一说,眼里明显闪过了厌恶,边往出拿东西边说,“客气了,天少,高攀不起。”
一句话下来,天少心里已开始乱刀砍了,但笑容依旧不减,“哪里,有什么爱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
白音面无表情道,“随便。”
天少笑着点烟,微眯的眼明显蒙上了一层冷霜,“老爷子让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个职位,你说我该把你安排在哪儿好呢?嗯?”
白音还是那俩字,“随便!”
“啧啧!”天少夸张的啧啧两声,伸手摸了摸白音叠好的衣服,“一个男人,能把衣服叠这么整齐,看来清洁工的工作非你莫属了,之前洗厕所还帮别人一起洗,证明你很爱清洁工这份工作嘛,我就成全你,以后我办公室的卫生归你打扫了。”
白音推开天少拿起衣服放到了柜子里,“说完了就出去。”
天少原本不想发火,白音来之前,他就告诫自己,忍,不为别的,只为让白音在巴图面前说不出他一个不好,为了白音日后有个好歹,巴图怀疑不到他这儿。
可天少狂妄惯了,向来是别人被他气得半字吐不出口,哪碰到过别人把自己噎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