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报纸一出,梁志成替天少分析了良久,觉着应该不是白音所为,了解的如此详细,必定是早已注意到他了,甚至一直埋伏在他身边也是有可能的。
梁志成走后,珏汶派人带来口信,说让天少安下心来,不要有任何动作,媒体老爷子会解决。
珏汶的人一走,再谁来了天少都避而不见,琢磨了一上午这次突发事件的起因。
不是白音,为什么记者刚好赶到,如果真是白音,也只有一种理论说得通,白音早被某人买通,然后故意抢他东西引起他注意,再演出一系列和巴图的父子情深,但天少又觉得太扯,白音差点儿把命送了就是为了这个?
从与白音第一次交锋到见白音最后一面,天少一遍遍回忆着堆砌出无数结果,再挨个推翻。
自己究竟有多少敌人,白音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如果白音救他是假,那白音是和谁连手,珏家栋?也不成立,30年前珏家栋还是个小屁孩儿!
天少苦思冥想,越想越理不出头绪,天少是个遵循自我意识的人,某种意念只要萌发,便根深蒂固,就如当初天少认为白音为他挡枪只因为喜欢他,无任何原因,梁志成怎么却,天少依旧不动摇半下,相对天少一旦怀疑一个人,也很难再完全信任。
不过天少知道眼下最急需解决的人不是白音!
下了一天一夜淅淅沥沥的小雨终于停了,树叶被清洗的碧绿清亮在风中瑟瑟摇摆。
天少握住枪所有的焦距全部凝聚在其中一片树叶上,砰地一声,树叶飘零而落伴随一阵猛咳,枪落地,天少捂着嘴靠在墙上,再一伸手满掌心的血。
要死了么?天少手移到胸口,笑了,其实死了有什么不好?没有痛苦,没有恩怨,没有牵绊,应该是种幸福!
听到枪声进来的白音看到这一幕,着实吓到了,不管他和天少有什么恩怨,有多讨厌这个人,但天少一向是铁一般的刚硬,即便生病也是生得与众不同格外精神,哪像现在颤颤巍巍靠在墙角,面色死一般的蜡黄,还满嘴的血,就连那眼神也绝望,凄寂。
“珏伏天你竟然开枪打自己?”
天少缓缓看向白音,哑着嗓子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不开心你再补一枪!”
白音一句话没说,抓起床头柜的车钥匙,背起天少就走,天少先是一愣,后是环住白音的脖子,让白音背着走。
一出门老管家冲了上来,天少和老管家递了个眼神,老管家识趣退下。
“放我下来。”天少说,“让我安静的死。”
白音道,“几张报纸就把你击败了?”
“是啊。”天少故作气息幽若道,“我很脆弱,你不知道吗?”
白音真以为天少中了枪,不行了,“你..你撑着点儿。”
“不撑了。”天少脸贴在白音温暖的后背,觉得腿不太舒服,蹬了蹬,“你高兴了,我要死了。”
高兴吗?白音还真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始至终他都没想要天少的命,然后白音瞅了眼天少乱蹬的脚,回头说,“一般高兴。”
闻言原本闭眼养神的天少又是一阵猛咳,“你..你..白音你他妈果然盼着我死!”
“行了。”白音转身往回走,“再不看医生你真咳死了。”
“你知道我没中枪,背我出来干嘛?”天少狠拍了把白音脑袋。
白音被天少拍得有些烦,明知道这个人不会轻易倒下,可笑自己竟真上了当,还不得不背着这个人继续走,因为这个人没穿鞋。
“别闹,再动掉下去了。”
天少的手下意识在白音头部定住了,不止手,表情,所有的动作全部禁止。
这一刻天少清楚的明白,白音所说的这句话是实实切切的关心他,而不是敷衍他,骗他。
有史以来头一回,白音关心他了,只为了关心他而关心他!没有任何目的!
有多少人关心过天少,天少数不清也不记得更不在乎,但此刻天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在乎,他想让这个人关心他,或者更多!
天少是没谈过恋爱,不懂爱,但天少不傻,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天少很清楚。
回到天少房间,白音将天少放到床上,撩起被子,胡乱丢到天少身上,拨了王医生的号。
“他咳血了。”
“不是断断续续的咳,是突然会猛咳几声。”
“嗯,对,昨天淋了雨。”
“是,受了点刺激!”
天少仰躺在床上,黑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瞅着白音详细的描述着他的病情。
真的很想把这个人的心掏出来划几刀,巴拉巴拉,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那血是鲜红的?还是黑乎乎地?那心是肉做的?还是铁注的?
鲜红的,肉做的,他能暖热,黑乎乎,铁注的,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
手不由地摸上烟,天少还没点,白音转身夺了下来,“珏伏天你最近不能抽烟了。”
天少玩味地笑了笑,“为什么?”
白音把烟丢进垃圾桶道,“都咳血了,能抽烟吗?”
天少拉长语调“哦!”了声,接着从烟盒里摸烟,“没事儿死不了!”
白音瞅他.........
火苗亮起,烟燃烧,天少也望向了白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白音接着瞅他.............
天少也继续望着白音,“可你死了,我会。”
“说完了?”白音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取出所有的烟,放到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