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起,就听到那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不带喘气儿的,后来还一个劲儿的向他道歉。
最开始顾倾还有些摸不着头脑,脑子里从那些断断续续的字句里拼凑出事情的大概后,他再也笑不起来。
因为他听到那边的女人说:“言墨白痛得昏过去了!”
言墨白名字虽然小白了点儿,可人确实货真价实的铮铮铁血男儿,被一个精英狙杀小组追杀都能临危不乱,中枪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可是现在痛得昏过去了?
顾倾脸色一变,想到肯定是言墨白身上的伤出问题了。也顾不得再想什么吃肉了,丢下床上的人,就跑了出去。
路上还挨个联系了其他三个兄弟。
言墨白现在恐怕很危险了,那伤本来就是要害处,取子弹的时候就难度非常大,手术后卧床休息十天半个月那都还是看在他体质好的份上了,结果这小子硬是强撑着去结婚,期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弄到伤口开裂出血。
这次估计是恶化了,问题也更加严重了。
小庄也接到顾倾的电话通知,派了小九带几个人去a市最大的、医疗器具最先进的医院,安排手术室。而他不放心自己的老板,于是也开车到言墨白的公寓了。
当他到的时候,顾倾和楼亦琛他们几个也到了,在楼下汇合,每个人都面色不好的无言点头招呼,而小庄给几位老大问安的时候,连平素最性格最闹腾的任品也只是微微的朝他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恐怕是伤得很重了,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跟在几位老大后面。
媤慕在房间里,看着言墨白昏死过去的时候,眼泪就再也止不住的掉。
她慢慢的挨近言墨白,然后伸手轻轻的撩开言墨白的衣服,想查看他的伤处。
言墨白的睡袍是纯白色的,腰际的前方被晕染了一片的血红。
她现在知道那伤肯定不是自己几个拳头或者几脚弄的,但是她也知道,这血却是被自己踹出来的。
没有好奇于他身上的伤因何而来,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她动作轻柔的脱下他的衣服,幸好这是睡袍,只需把腰带解开就很容易脱了。当那处鲜红的包扎纱布映入眼帘时,媤慕被吓了一大跳。
他居然伤在这么要害的地方,还伤得那么严重。血流了那么多,现在都还一直往外冒。
媤慕真担心这样流下去,会不会还没等到顾倾来,他就失血过多而死了,连爱人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死不瞑目啊!
她战战兢兢的伸手,忍着心里的惧怕,去按压住他的伤口,心想也许这样能止住一点血,就算不能完全止住不流,至少能流得慢一些少一些,能拖延一下时间啊。
她刚刚把手放在言墨白的伤口处时,言墨白本能的睁开了眼,警觉的盯着他。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当他的人处在一个昏迷的危险状态之下,他的警觉度就极高。越是昏,就越压迫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所以当媤慕靠近的时候,他嗅到了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气息靠近,于是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随时准备攻击。
媤慕咬着牙正想继续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来自身边人的灼热眼神。
她抬头,被他眼里的厉色给吓住了。很小声的解释:“你流了很多血······我想帮你按住,看能不能止一下,起码别流这么快。”
说完一眼都不敢看他,把头埋得很深,恨不得把脸都贴到地上去了。
没有得到言墨白的回应,媤慕又是害怕又是抱歉,她眼泪又盈满了眼眶,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等你好了,我让你打回来······”
言墨白看着眼前把头埋得很深的小妻子,他竟忘记了疼痛似了,笑了出来,声音很低很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媤慕连忙举手保证:“我说话算话!等你好了,我也让你那么揍我,我保证不反抗,不还手!”
媤慕红红的眼睛还盈着水汽,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就像翅膀沾了水的蝴蝶,一闪一闪的扑腾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像着惹人怜爱的小白兔。
她这个样子,言墨白就再也气不起来,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即便是身上的伤口痛死,都不愿责怪她半句了。
不过,她身上怎么还穿着这套衣服?
刚刚被她扯了几下,蹂躏了一番,现在有些凌乱的挂在她身上,更添了几分惹火的性感,诱惑之至。
言墨白眼睛盯着她雪白的胸口,硬生生的把脸扭到一边,不敢再看了,暗骂自己真的是找罪受啊!
他干咳了两声儿,掩饰自己的尴尬,结果媤慕立刻一脸紧张的凑过来问:“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了吗?怎么还咳嗽啊?”
她弯腰探身过来,那两团柔软就更加显眼,简直是赤裸裸的用她傲人的胸器挑衅的眼球。偏偏她还不知死活的靠近。
言墨白的手握成拳,克制住想要伸手去蹂躏她的冲动,心里无声的催促着顾倾那小子快点来。
他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说:“把衣服换了。”
媤慕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尴尬和无措充斥着她,脸上又囧又红,丢下言墨白,就飞奔出门。
言墨白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这姑娘今晚恐怕被吓傻了。
果然,几秒钟后,媤慕又低着头绞着手进来了。
慢慢的跺到衣柜处,把自己的衣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