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还是一如既往地那般老实,不惹事,不生事,即使给踏碎了,他还是想着不要去招惹人家。
就像是当初柳一条被王帅给打得不成人形时,他也没有想过要去告官一样,息事宁人,大事化了。
对于老柳的这种性格,柳一条不想多做什么评价,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有些东西已经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说什么也是改不了的。
“爹,这件事情你放心,我这心里,有分寸。”柳一条轻点了下头,对老柳的话,不同意,也不反对。
着柳无尘去把孙思邈师徒给安置到后院,柳一条又低声劝慰了柳贺氏几句之后,把楚楚留下来照顾二老,之后便领着柳二条出了房门儿。
在后院凉亭的石阶上,柳一条定定地看着柳二条。
“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就听了爹的话,这事,就这么算了?”柳二条一屁股坐在青石凳上,握着拳头向柳一条问道。
“不这样,又当如何?”柳一条面无表情地看着柳二条,淡淡地开口向他问道:“官府都已经给判了结果,人家连赔偿都给送了来,你还有什么办法?”
“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腿债,腿来还!”柳二条猛地捶了下屁股下的青石,狠声说道:“决不能让爹的腿白断!那个屈突子虚,明显地是在偏向那个吴醉剑,处事不公。他枉为三原地父母官。”
这孩子,长大了。
看着柳二条涨得有些通红地小脸,柳一条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有孝念,胸中有血性,也不枉他这几个月来的悉心教导。
不过处理这件事。并不是有孝心,有血性就可以的,还得有谋略,有计划。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交给大哥来办。”柳一条曲身在柳二条的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一个月后地乡试,及三个月后的省试。咱们柳家需要有一个人出去为一方官员。谋一些权势,不然,这样的事情以后少不了还会再次发生。”
“可是,爹的..”柳二条抬头想说什么,却被柳一条给挥手打断。
“我说过,爹的事情你别管,交给大哥来办,你什么时候见大哥吃过别人的亏去?”柳一条定定地看了柳二条一眼,接着说道:“就像是你刚才说的,腿债。腿来还,我不管吴醉剑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地那条右腿,咱们柳家要定了。”
一个小小的左护军卫,一个还不是驸马的驸马。如果断了一条腿,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柳一条很期待。
“现在,你告诉大哥,爹的腿受伤之后,杨叔,公孙家,杜家,还有赵家。都是一个什么态度?又有着什么样的表现?”柳一条轻声地问道。
“这个,”柳二条看了柳一条一眼,道:“除了杨叔和公孙府,会时常前来探望爹的伤势外。别的人只送来了一份礼品,以示探望,之后就再没了来往。”
就连几天前忽然从长安城来访柳一条的书生文士,他都不见了踪影。
柳一条虽然医过皇后,救过太子,但再怎么说,他还只是一个平民,顶多也就是一个有点钱有点本事有点名气的平民。
但是这又怎么样?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平民,而去得罪一个兵部尚书,一个未来的驸马。
当官地人,都很现实。
一个多月以前,还在他这府上有说有笑,称兄道弟,把酒言欢,到了现在,竟都变成了陌路。
“嗯,”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下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好。”
把柳二条打发至书房,柳一条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独自思量着。
“无尘,”柳一条扭头看了一眼已经站在他身边好久的柳无尘,道:“明天你去找几个人,试着去接触一下那个吴醉剑,我想知道他这个人的习惯和秉性。”
“是,少爷。”柳无尘弯身应是。
“听二条说前几日家里来了几个长安的书生,知道他们的身份吗?”柳一条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睛向柳无尘问道。
“房遗直,房遗爱,岑齐连,萧评,崔士户,都是长
达官之子嗣,是来此拜会少爷您地,当然,这里面也之意。”柳无尘轻声地向柳一条回答道。
“嗯,好了,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随我一起去一趟三原县城。”柳一条站起身,向柳无尘说道。
“是,少爷,那无尘就先告退了。”柳无尘弯身向柳一条礼了一礼,之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夫君,”张楚楚刚从老柳的房间出来,见着柳一条正在院中的凉亭静站,便轻身凑了过来,搂着柳一条的胳膊轻叫了一声。
“爹和娘都还好吧?”柳一条看了她一眼,摸着她的小手,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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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爹已经睡下了,娘还在一边侍候着,这些日子不见,娘瘦了。我出来的时候,娘的眼睛还红着呢。”张楚楚小声地说着。
“娘这是在心疼爹,忽然之间没了右腿,爹的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里也一定不好受吧。”柳一条轻叹了口气,带着楚楚一同回了房里。
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柳一条就着马成带着一张图纸,去了下耳村袁家,老柳地腿虽然废了,但是却也不能让他就这么一直躺在榻上,不然早晚会被闷出病来的。
“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一应礼品也都已装到了车上。”柳无尘上前来向柳一条禀告了一声。
“嗯,行了,咱人这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