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柳一条一挥马鞭就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但是却还远远不及野马的速度。要不是有孛日帖赤那大叔开着摩托车在一旁协助拦截,柳一条可能永远也追不上这群野马,更不用说是训服了。
野马群共有二十三匹野马,这是孛日帖赤那前几次训马的时候查出来的。在当今,汽车和摩托车都能在草原上肆虐的年代,像这么大群落的野马群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孛日帖赤那最初见它们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此他还兴奋地追了它们两天两夜。在确定了它们确实没有主人之后才停了下来。不过从此以后,这群野马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孛日帖赤那没想过要把它们一一训服,他需要这群野马的野性。他需要这群野马体内优秀的基因。孛日帖赤那已经连续放了五匹母马混进这个马群,现在那些母马的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过几天再将它们收回,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天然的种马群,孛日帖赤那甚至已经看到有无数的优良马匹从这群野马中向他走来。
柳一条脚踩马蹬,直立在马背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摇着索套,“三环套月”,这是古时就传来来的捉马方法,跟本不是现代那些麻醉枪,捕兽夹所能比拟的,这种方法训服的马匹,永远是最听话的马匹,而且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这是孛日帖赤那大叔对他说的。所以他才忍不住想亲自试一下。
谁知这一试就试出了麻烦。
柳一条挑上的马是孛日帖赤那大叔上次训服失败的那匹,是一匹黑马,骨骼紧凑,肌肉分布协调,以孛日帖赤那大叔多年的相马养马经验,这匹马极有可能是一匹千里马。
柳一条的“三环套月”很准,第一次就将绳索套到了黑马的头上。柳一条得意地看了孛日帖赤那大叔一眼,这位大叔在教他“三环套月”时说这种方法没有个几年功夫是很难套准的,让他不要报太多的幻想。但是现在,他成功了,出手的第一次就一举中的。
柳一条很得意,但是这种得意却没有持续几秒钟。
黑马的反应很大,应该是从没受到过这样的刺激,绳子刚套到它的脖子上,它就像疯了一样,开始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连孛日帖赤那摩托车的轰鸣声都视而不见。
孛日帖赤那开着摩托车,紧紧地跟在柳一条身后,驯马就是这样,没有哪匹马一开始就会乖乖地听话,但是脖子被绳子套久了,身子跑得疲惫了,它们自然也就变乖了。孛日帖赤那一生训马无数,当然知道训马的决窍。
一个字,拖。
一直拖到马儿跑不动为止。驯马,很多时候比的是一种耐力。
柳一条随着野马狂奔,迎面而来的劲风已吹得他张不开眼睛。
好快的速度。
柳一条心中赞叹着。不愧是传说中的千里马。
只是,他跨下的这匹马能坚持到最后吗?
柳一条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翻身起跳了。只有跳到这匹黑马的背上,才能够最终地驯服它。
孛日帖赤那也在忧心。他已经将摩托车的马力开到了最大,但却还是只能吊在黑马的后面。孛日帖赤那已看出柳一条所骑的马儿已露出了疲态。坚持不了多久了。而黑马却还劲头十足。
如果柳一条所骑的马儿被拖跨,或者是他起跳的不到位,那后果,孛日帖赤那有些不敢想像。
他开始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当初买摩托车时没有要最好的那一部。
“一条!快松手!这么快的速度你跳不过去的!”
孛日帖赤那在后面大叫。这么快的速度从马背上摔下来,不死即伤。
柳一条却好似没有听见,他眯着眼睛,绷紧了全身的每一块肌肉,兴奋地盯着前面的黑马。
征服!
是柳一条当时唯一的想法。
终于,迎着巨大的空气阻力,冒着被摔成重伤的危险,柳一条跳了。
扯着绳索,踩着马背,柳一条当空跳了起来。
出呼孛日帖赤那的意料,柳一条竟然成功了!才一晃的功夫,他就已经骑到了黑马的背上。
但是,在成功的那一瞬间。
绳子断了。
一直套在黑马脖子上的绳子断了。柳一条在惊鄂中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随即又被从后面赶上的马高速地冲撞了一下。
之后柳一条就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