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的事儿,为父现在清醒得很,就是再喝上一壶,也不会醉。”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一般,张卟亮掂起酒壶,又想着要给自己斟倒一杯,不过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酒杯地端口,酒水从壶里洒出了不少。
“爹,你真的醉了,”张楚闻在一旁轻手把酒壶夺过,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才一晃的功夫,张卟亮竟已然趴在桌上,睡了。
“让妹婿见笑了,”张楚闻歉意地向柳一条笑了笑,又把酒壶放到了桌上,把张卟亮身前的酒菜都向一旁移了一下。
“大哥见外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是岳父他老人家的大寿,多喝一些,无碍的。”柳一条提壶给张楚闻满了一杯,轻笑着说道:“再说,这酒桌之上,喝趴下的,又岂止是岳父一人?”
在张卟亮之前,老柳便早已趴在了桌上,还有柳二条与骆宾王,这两个小子也开始学着喝酒,酒量甚至连老柳都还不如,酒席刚开不久,两个小家伙便耍着酒疯跑出去淋雨玩儿了。
端起酒杯,柳一条向张楚闻示意,先干为敬。
“爹虽然醉了,不过他的话却是不错。”张楚闻含笑举杯,将杯中之物饮下,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对于妹婿的才能,为兄也是佩服得紧,妹婿若是为官,成就定是非凡。”
张楚闻看着饭桌上被柳一条用新进的煤炭给整出的火锅儿,对柳一条这个妹夫也是越发佩服起来,从认识柳一条到现在,好像还从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够真正地难得到他。正如张卟亮刚才所说,张楚楚嫁了一个好夫君,他们张家,找了一个好女婿。
“大哥说笑了,入仕为官,非小弟之愿。”柳一条夹了一块羊肉,在火锅里涮了几下,沾一些汤料,放在嘴里轻嚼着向张楚闻说道:“现在的生活,才是小弟所想。一家人能够安乐地生活在一起,对小弟来说,就已足矣。”
有大才,却无大志。
张楚闻轻摇了摇头,再一次地轻声叹息了一下,实在是想不明白他这个妹婿的心中所想,天下书生,十年寒窗所为何?还不就是为那一朝得名吗?
披红挂紫,光耀门楣,怎会有人不愿?
不过这种事情他也强求不来,人各有志,只要妹妹与妹婿能过得开心便好,张楚闻又自倒了一杯,喝下了肚里。
“来,大哥,咱们再来喝上一杯!”柳一条举杯与张楚闻相碰,微笑着说道:“今年科举,依着大哥的才学,长安之行,定不会空手而回,小弟在此预祝大哥前程似锦,一朝得名!”
“承贤弟吉言!”张楚闻举杯相应,一声脆响,两杯酒便下了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