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吗?”一个少爷纵身从马车上跳下,看着眼前的破小院落,有些不敢置信地向旁边的一位老者询问。
“是的,少爷,柳亦凡先生,就住在此地,要不要老奴上前叫门?”老者躬身站在少年的身后,小声地征求着他们家少爷的意见,作势就要上前叩门。
“不用了,你先回车里候着吧,我要自己进去拜会,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少爷抬手止住老者的去势,轻声向他吩咐道。
“可是,少爷,若是老奴不跟在您的身侧,万一您在里面遇到什么不测...”老者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们家少爷,出言劝阻,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们家少爷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柳先生是圣人门下,现今又在宫中当差授业,身事清白,且家中又多是女眷,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少年驳斥了老者两句,然后又吩咐道:“把车厢内的贺礼取下,你们都在这里候着吧。”
“是,少爷!”又向他们家少爷看了一眼,见少年的面色坚决,没有一点缓转的余地,老者无奈,只得弯身应了一句,遂吩咐着旁的下人,把车厢内早就备着的礼品取下,轻递至少年的手中。
“嘭!嘭!嘭!”
“谁呀?!大清早地就来敲门儿?”一个清脆如莺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然后随着一声吱呀的门响,柳府里的小丫环小依,从门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来。看着来的并不是他所想象地那位任少爷。不由可爱地冲着门口地少年小吐了吐舌头,随后有礼地向这少年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小生李贞,这位姑娘有礼了!”看到小依可爱活泼的模样儿,李贞的眼前猛地就是一亮,心里面涌现出一丝欢喜,听得小依向他问话,定了定神儿,遂拱手向小依说道:“小生是柳先生的一位故人,此来是为拜会。不知柳先生现在可在府里?”
“找我们家老爷啊?”小依上下地打量了李贞一眼,见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就敢声称是他们家老爷的故人,心下不觉好笑,不过人家找上门儿来,她也不敢失了礼数,轻向李贞福了一福。道:“李公子请在此稍待,我这便去向老爷禀报一声。”
“有劳姑娘了!”李贞拱手还礼,眼见着小依又把大门关上,听着她的脚步渐渐地向院儿里移去。
“李贞?”柳一条一愣,不由想起半个月前,在罗府罗老夫人的寿宴之上他所遇到的那位小公子,轻笑了下,遂挥手向小依吩咐道:“嗯,你这便去将他请进来吧,我在客厅等着你们。”
“是。老爷!”小依轻应了一声,又转身去了前门儿。
柳一条弯身把宝儿小屁股下面的尿布给替换下来,轻把小家伙给放置到张楚楚地身边,歉意地看了楚楚一眼,之后才起身离了卧房,把小丫给楚楚和宝儿留在了房里。
刚在厅室坐定,柳一条便看着小依带着一位身着文士长袍的少年进了院儿里,正向厅室走来,遂又直站起身,向外迎了出去。
“李贞兄弟。今日怎么得闲,到为兄这里来了?”柳一条老实不客气地称了一句兄弟,言语之中颇为热情地将李贞给请让到大厅,待李贞,就像是一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柳兄!”李贞规矩拱手还礼。感受着柳一条言行举止之中所透出的热乎劲儿。脸上不由地也露出了一丝放松惬意的笑容,开口言道:“若非是一直都没有寻得柳兄的住处。小弟早就会寻来与柳兄叙旧了。”
提起手中的礼盒,李贞轻笑着向柳一条说道:“听得柳夫人前日里分娩得子,小弟也正好过来凑个热闹,沾染几分喜庆,身无旁物,带了几支野参来聊表寸心,与嫂夫人进补,柳兄莫弃。”
“贤弟客气了。”冲着李贞轻拱了拱手,示意小依将野参接过,柳一条坐在主位,微笑着着请李贞入座。
“一直都还没向贤弟请教,不知贤弟地府上是?”能够入得罗府的宴席,且有资格入得正室,对于这位李贞小朋友的身份,柳一条多少也有些好奇,今天得着机会,便开口向李贞询问了出来。
“柳兄有些俗了,”接过小依递上的茶水,李贞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地看了柳一条一眼,道:“交友贵在交心,看的是人,而不是背后的身份。”
“不过,”李贞把茶碗放于桌上,接着开口说道:“既是柳兄问了,小弟于柳兄透露一些倒也无妨,小弟的府坻不小,不过府中,除了小弟,却是再无一位亲人,而小弟自己,又是一个苦读诗书,却注定入不得科考的落破书生罢了。”
“呃,呵呵,贤弟说得对,是为兄落入俗套了,”柳一条轻笑了一声,端起茶碗小押一口,心里面却是还在思量着李贞话语之中的意思,有钱有地有才,却入进不得科考,入不得仕途,莫不成这位小朋友与任幽那小子一般,也是商贾世家出身不成?
不过,他若是一商贾之后的话,怎么会有资格入得罗府地正厅?
有点矛盾,也有一些不合理,不过这些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正如李贞刚才所言,交友贵在交心,与身份何干?更何况他与这个李贞也只是见过一次面容而已,说不上昌很熟,甚至连朋友都还算不上是,他是什么身份,更与自己无关了。
柳一条轻甩了下头,不再去多想,抬头看了李贞一眼,把茶碗轻轻放下,不急不缓地出声问道:“嗯,贤弟今日来寻为兄,怕不只是来道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