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小小的花钿,贴得两人身上热热的。
知薇到底脸皮薄,受不了这么长时间跟他目光对视,最后败下阵来,默默把头转开了。
昨儿夜里皇宫血雨腥风,她现在实在不该想那样的事情。于是她轻声问:“大皇子怎么样了?”
“送到太后那儿去了。想来要过些时日才能适应。”
算一算大皇子也才四岁而已,知薇不知该说什么好。事情虽不全因她而起,但总和她脱不了关系。皇宫真的是个不能叫人处处留情的地方,有时候对待有些事情只能当作视而不见。若事事都要背着包袱,她听怕就不能活了。
皇帝轻抚她的面颊:“这回的事儿不怪你,宣贵妃起了不该有的歹念,朕唯有这么做。看在孩子的份上,朕给她留了全尸,也保全了她的名声,朕只能做到这一步。”
这就是当皇帝的无奈之处吧,知薇说不出责怪他的话来。
皇帝也有些不好受,沉默片刻后突然蹲下身来,抓住了知薇的手:“你答应朕,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做这样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我这个人脑子笨胆子也小,做不来这样的事情。您要是一直宠着我,我也不必费这种心思。若哪天您不想宠我了,我便回落月轩去继续种那一亩三分地去。人活着一世不就这样,吃饱喝足就行了,其他的争多争少也没意思。死了也带不进棺材去。”
“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好。不过你这后半段话没意思,因为成不了。朕这一生一世便跌在你手里了,再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
“那也未必吧,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如这样吧,您现在答应我件事儿。”
“什么,你说。”
“若以后您不喜欢我了,也别把我拘在宫里,就放我出去吧。我一个人游山玩水打发时间,不在你跟前碍你的眼,这样好不好?”
皇帝用力一拉,将直接拉下椅子,两个人就势滚到了地上。皇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恨恨道:“这一世你都别想出这个宫门,往后再提这种事,朕就……”
“就怎么?”
“剥了你的衣服打你的屁股!”
知薇一下子就脸红了。因为她想起了前一阵儿皇帝在床上和她闹的情景。这男人从前装得那么一本正经,最近怎么什么都敢玩啊。打屁股这种事情也是天子该做的吗?简直叫她无地自容。
她脸上一红,就没再回嘴。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每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白天吃吃睡睡,夜里忙忙闹闹,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只是知薇觉得体顺堂的那张龙床可能经不起夜夜折腾,万一哪天塌了可怎么办?
二皇子的腿伤恢复得也不错,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到了腊八的时候已是可以拄着拐到处走了。听高院正的意思,过了年一切就都好了。
于是知薇便盼着过年。
天色冷的时候她一点出门的欲/望都没有,每天窝在屋子里绣花写字。除了二皇子时时来陪她说话外,安阳也常来。
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带了安宁一块儿来。安宁跟良妃真是不一样,话少得可怜,很多时候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笑,她居然一句话都不插,以至于知薇时时会忘了她的存在。
良妃的女儿,比起良妃更叫知薇摸不着头脑。
安阳却习惯了妹妹这样,围坐一起喝茶吃点心的时候,她通常只跟知薇和二皇子说话,说到新鲜的东西便眉飞色舞。二皇子小孩儿心性,又一直敬重安阳这个姐姐,对她说的东西十分捧场。所以两人一搭一唱总能将气氛搞得很热络。
安宁面上看着一点不以为然,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姐姐和弟弟。只是偶尔眼睛里会闪过一丝阴霾,快得叫人察觉不到。
知薇总觉得她□□静,有时就会忍不住问皇帝:“安宁一直都这样吗?”
“打出生便这样,不哭不闹很好带,不像安阳小的时候,夜夜啼哭闹得人都睡不好。”
“我看她这性子也不像良贵妃啊。倒跟您有点像。”
“哪儿像了?”
“安静,不爱说话儿。”
“朕对着你话还少?”
“那是现在。从前您可不这样。你以前最喜欢怎么样你知道吗?”
皇帝挑眉。
知薇一咕噜爬起来学给他看:“你就这样,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眼皮子轻轻抬两下,特阴鸷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总发毛。”
“朕那明明是满腔情意,怎么到了你眼里,就成那样了。”
“那就情意?您可别吓我。难怪你活这么大岁数才找着我,您以前都这么跟姑娘表达情意的吧,没叫您吓死几个?”
“朕在你之前从没有喜欢过谁,也不需要表达什么情意。”
“谁信啊,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有喜欢的吧,就一个也没瞧上?”
“朕反应比较迟钝,开窍得太晚,要不是你这个小妖精突然出现,朕到现在还活得四平八稳呢。”
说完皇帝把她重新压回床上,给她脱衣服的时候就想,这就是所谓命中注定的劫数吧。他从前在之方面不上心,叫宫里大大小小的女人独守空房。现在老天爷便惩罚他,给了他一个难搞的沈知薇。
从一开始他在她身上就跌足了跟头费尽了心思,好容易抓到手里了,她的身子又是这样的。回宫都几个月了,两人还未有实质性的进展。虽几乎夜夜同眠,可总是得靠手才能完成一切。
皇帝虽也享受这个过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