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刚贴了面膜的欧景年听见独孤桀骜的动静,赶紧咳嗽一声,不等听到独孤桀骜的反应,又剧烈咳嗽起来,独孤桀骜听见欧景年咳得撕心裂肺,不知真假,不由自主地就向这边看了一眼,正好欧景年也正扭头看向她,两人四眼相对,独孤桀骜的气势就不知不觉地泄了,闷闷不乐地躺回去,声音低沉地对美容师说:“我人一点都不好。”
美容师惊魂未定,有点讨好地笑了一下:“美女不要谦虚嘛,我就觉得你很好啊。”
独孤桀骜握了握拳:“不,我说真的,我人一点也不好,而且也最讨厌别人叫我好人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她独孤桀骜又掌兵又掌财,怎么可能是好人?而且,区区一个美容师,有什么资格评价她堂堂武林盟主好还是不好?
年轻的美容师不明白独孤桀骜的心思,还要再说什么,给欧景年服务的那位开了口:“你就专心给客人服务就好,话那么多干什么?”
年轻的新人不太开心地闭了嘴,手又挪到独孤桀骜头顶,随意按了几下——前几下完全就没按对地方,后面几下力道又差得远了,独孤桀骜感受到了这位年轻美容师低劣又不专业的手法,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刚想要抱怨,想起欧景年,到底还是忍住了——欧景年这家伙,就算被小区里那个老太婆那么说,也只是口头反击,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的投诉行为,自己要是为了这点小事小题大做,欧景年肯定会从中打圆场,到时候自己白白被欧景年说几句,太没面子了,她忍!
欧景年听见独孤桀骜没声音,满意地闭上眼,享受了不一会,眼皮渐渐地有点粘,她轻轻喊了一声“独孤”,听见独孤桀骜警醒地嗯了一声,又半睁开眼去看身边的人:“我睡一会,你乖乖的啊。”不要再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了。
独孤桀骜闷哼了一声,过了好一会,才说:“你睡吧,等结束了我叫你。”
她的美容师快嘴地接了一句:“美女,你也睡一会好了,放松放松,我们等下会叫你的。”客人睡觉的时候虽然动作不能停,但是力道就不用那么讲究了,正好可以偷下懒。
独孤桀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眯上眼睛,美容师拿不准她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认真地捏捏打打了一阵,发现独孤桀骜对她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于是也渐渐松懈下来,心不在焉地按完了头部,用热水洗了洗手,一只手慢慢地从后颈部伸下去,独孤桀骜倏然就睁开了眼,厉声问:“你干什么?”
这声音极其锐利,像是凝成一股声线直接钻到耳朵里似的,小美容师吓了一跳,差点尖叫出声,独孤桀骜眼疾手快地翻过来,嗖地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别人在睡觉呢。”这一声她也是用传音入秘说的,声音直接传到小美容师的耳朵里,边上的那个却什么都没听见,好奇地向这边看了一眼,悄声问独孤桀骜:“独孤小姐,怎么了?”这些新人总是心比天高,又爱说话,却又没什么本事,遇见个挑剔点的客人就搞不定了。
独孤桀骜眯着眼看过去,这位也正在洗手,洗完以后,拿毛巾慢慢擦干,把袖子挽留起来,显然是要干跟自己这位美容师刚才干的一样的事。
独孤桀骜两眼发红,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走开。”
美容师茫然地看着独孤桀骜,右手还定在左手的袖管上:“啊?我…怎么了?”她没得罪客人啊。
独孤桀骜利落地翻下按摩床,一手一个地把两个美容师拖出门外,然后站在门口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美容师们面面相觑,资历深的那个陪着笑脸看着独孤桀骜:“独孤姐,您这是…”
独孤桀骜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接下来,该按哪个部位,告诉我。”
美容师讪笑:“这是我们的专业,您怎么懂啊?您是嫌她按的不好吗?要不这样,我和店长说说,换一个…”新人,哼。
“店长?”独孤桀骜冷笑:“你们刚才往人家的大椎穴摸是什么意思?那是诸腧穴之一,气脉交汇之所,是能让你们随便摸的吗?摸出问题来怎么办?”
美容师:“啊?输血?我只知道俞穴…”怎么按摩还能按出问题来呢?
独孤桀骜轻蔑地看了这位年长的美容师一眼,没告诉这位“腧”字的正确读音是“shu”。年长的这位被独孤桀骜的目光盯着,不知道为什么全身都开始发虚,撑不到5秒就低了头。独孤桀骜于是把目光转向年轻的美容师:“还有你,百汇应该轻按,你却对着我的头顶死命捶打,那可是命门所在,是能让你这么打的吗?打死人了怎么办?”
年轻的美容师吓白了脸,挤出一点笑容:“不…不至于吧?独孤…独孤姐您别吓我。”
独孤桀骜笑:“我吓你干什么?我自己…我自己就是学中医的,这些穴道最清楚了,你们刚才那个按摩法,哼。”她把两手背在身后,露出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傲慢地说:“人身上有三*死穴,捶打之后容易伤人致死——你们平常帮人按摩完,就没人说过起身时候会头晕,或者是越睡越想睡吗?”
两个美容师的脸色都变了,年长的那个结结巴巴的说:“那个…躺久了都会头晕的,这是…低,那个血压血糖的问题,啊!”她低低地惊叫一声,原来是独孤桀骜伸手在她脉搏上按了一下,这一下就按得她头晕目眩,整个人都软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站稳,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