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汤也跟着香儿惊愕的步伐,在碗里不安分的晃荡了一番。

“热热的姜汤才好。”香儿方才未说完的话,只得自己个儿愣愣地喃喃念叨完了。

“大少爷恕罪,香儿不知大少爷在此,冲撞了大少爷。”香儿连忙跪下,双手高举着托盘,把头低的比托盘的位置还要下,生怕林煜峰怪责于她。莫说是张木,连刚进门的香儿,都看得出林煜峰眼里“蹭蹭”直往外蹿的火星子。

张木瞪着眼睛,视线来回在香儿与林煜峰之间游走。香儿胸膛里“嘭嘭嘭”加速的心跳,张木离的那么远都能感觉得到,只是不知道这位素来不为难于下人的真男儿,可会因为一时气急败坏,牵累于香儿。

香儿既是已然打听到张木落水,自然也是知道了林煜峰也入水了,又怎么会不知林煜峰定然是跟张木在一起的呢。

香儿此时来,估摸着就是怕林煜峰因为冲动下水一事,而找张木的麻烦,保不齐要来找张木麻烦的,还不止是林煜峰自己,特意赶来救援的。

香儿的谎话一戳就破,张木听得明白,林煜峰当然也能想的清楚,而香儿对于这场博弈当中的对方,也是很了解,对方一定猜得到自己此番的意图,香儿赌的就是素日里赏罚分明,冷面热心的林煜峰,是否会当真迁怒于一个衷心护主的下人。

主仆一心,香儿在赌的同时,张木也在赌。张木深知香儿那紧张的样子,并非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冲撞了林煜峰,而是担心在明知的情形之下,还要刻意冲撞林煜峰,林煜峰是否会责难于她。

如若林煜峰当真发难,且不说对主子满口胡言,有意欺瞒,光是擅长主子房间,叨扰主子,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的,家规在前,张木即使有心,怕也是护不住香儿的。

于是,张木便又害了香儿一次。

张木此时心里的紧张情绪,可不亚于香儿。本是最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牵累到旁人,可却事事如此。

林煜峰依然紧紧地盯着张木,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好似半个字与她言讲都嫌多余。

除却林煜峰之外,那二人恨不得连呼吸都被冻住了。

半晌,林煜峰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起来吧。”却依然是对着张木说的。

香儿应声起身:“大少爷,香儿只准备了一碗姜汤……要不香儿再去备一碗。大少爷若是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不必你忙,清明已经备好了,好好伺候你家不安分的主子便好。”林煜峰瞥了一眼张木,转身朝房外走去。

香儿既知林煜峰在此,又与张木都落了水,怎的会不准备林煜峰的姜汤。

香儿之所以会如此,除了要坐实自己确实不知道林煜峰与张木同在的“谎言”,还是为了要暗示林煜峰离开去喝姜汤。

而林煜峰却也懒得与这“诡计多端”的主仆二人计较,非常识趣地离开了。张木的性子林煜峰知道,他即便再与张木在此刻威逼利诱什么,恐怕也没个什么结果。况且与自己常年习武不同,张木一看便知身子弱,再被这湖水一浸,雨一浇,风一吹,不赶紧点儿收拾着,染了风寒病上几日,怕都是轻的。

“少夫人快把姜汤喝了吧,明明答应了香儿要好好待在那里的,如今倒好,不仅是淋了雨,却还直接跳进湖里了,早知便让少夫人去找夫人回禀了。”

林煜峰离开后,张木第一件事便是偷偷摸摸地把字条藏进了一个匣子里。香儿见她这不紧不慢的样子,忍不住嗔怪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的好香儿。”张木合上匣子,转过身轻笑着对香儿应道。

“我这不是怕二少爷的玉佩丢了么。”张木接过香儿递过来的姜汤,轻轻吹了吹,便一仰脖,豪气地干了,不由得被那辛辣味刺激的眉头微微一皱。

“那二少爷的玉佩也不是个轻物,等雨停了叫小厮们再去取便是,又冲不走,林府的人那么多,就算是把那湖底翻了个底朝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还怕找不着一个玉佩不成?着呢的就急在这一时半刻的了。”香儿端着托盘,等着张木把喝完的姜汤碗搁置在上面。

张木用袖口攒了攒嘴角,笑着对香儿言道:“香儿日后若是嫁了人,定是个比奶奶还厉害的角儿。”

“少夫人!”一眼瞧着张木没个正经的样子,香儿又羞又恼。

“好了好了,刚才也多亏了你替我解围,宝华寺也是你陪的演的苦肉计,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作为香儿的“领导”,张木自然也是知道这赏罚分明的道理。虽说这里的金银珠宝甚多,但都跟自己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可当时来也匆匆,身上也没个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玩意儿,只能借花献佛了。

做的好,便要赏,做错了,便要罚,张木见林夫人就是这般掌家的,她也跟着现学现卖来一通。香儿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信得过的人,怎么也要把关系搞好了,教人家心甘情愿地替自己卖命,而不是单单地靠着两个人不能说的秘密做羁绊。

“香儿别无所求,只求得少夫人能安安分分地做个少夫人便是了。”香儿轻叹一声。

“你怎么跟你们大少爷说话一个腔调啊。”张木撇了撇嘴角。

“那是因为大少爷和香儿都关心着少夫人。”香儿言道。

张木一挑眉毛,不相信地看着香儿。

香儿是真心关心她,张木相信,毕竟她们现在可是利益共同体,关心她,便是关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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