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帐篷中,沈默对崔延语重心长道:“最近的气氛很诡异,天气也很糟糕,我十分担心,会有什么事情生,如果真到那时候,你我皆成历史的罪人,纵使百死又有何用?既然这方子是李时珍给出的,那就不大可能出问题,这个,风险我和你一起承担,如何?”
崔延也知道情况危急,想了半天才让步道:“那我也得先做试验。”
“什么实验。”沈默问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找一些同样病症的患者。让他们先服药。崔延道:“一些在作时吃。一部分作后吃,第三部分在作间隙吃。如果这些病人病人尽皆痊愈,没有后遗症,便可以给皇上用了”
“不行沈默闻言摇头道:“一来我们没有那么时间,二来,你要是做这个实验,就必然瞒不过陈洪”。说着定定望着他道:“你觉着如果让陈洪知道了,他还会让你再继续吗?”
“他已经同意我们治疗皇上了们”崔延奇怪道:“现在见到希望了。难道会改变态度?”
“当然会了。
”沈默冷笑道:“恕我直言,就连我都知道你们太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行事作风,更别说陈洪这种在宫里一辈子了的,他正是认定了你们不敢给皇帝用峻药,最多只能维持着的心理,才敢让你们诊治。”他的目光略带挑衅道:“我敢打赌,只要你这特效药一亮出来。他立马就会变脸,信不信?!”说着并指如刀,往崔延脖子上一抹。吓得他猛地一缩身子。
“那他不等于谋害皇上了吗?”崔延艰难的吞咽吐沫道。
“他有没有这个。心思”。沈默幽幽望着他道:“你最清楚了
崔延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自从那天进宫起,亲眼所见的一幕幕,早就让他有所觉悟了。
沈默立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的答复。
崔延耳边满是风雨飘摇之声,天的间被恐惧与黑暗包围,但他面前的沈默却挺立如枪,双眼明亮有神,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自信的光芒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帐篷,让崔延饱受惊吓的心灵,重新安定下来,目先不再慌乱。
灯光中,他终于朝沈默点了点头,沈默报以温暖的微笑,道:“你的人生将会因为这个决定而改变。”
崔延却没有笑,而是沉声道:“我可以不找人试用,但我得自己先用。”
“为何?。沈默轻声问道。
“这无关病人的身份,而是做医生的底线崔延道:“我不可能将从没验证过的药方,直接用在病人身上。”
“要用多长时间?”沈默轻声问道。
“三天,哦不,两天。”崔延咬牙道。
“好吧”沈默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不过这个药还是我来用吧。”
“大人,”崔延吃惊道。
“我觉着还是我用好,万一要是真出点什么事儿”沈默笑道:
“你也好救我不是?”
“你”崔延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道:“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沈默拿起桌上的药包道:“就是这个吧?”
“您这是何必呢?”崔延的舌头终于利索道:“这不是您这种贵人真干的事儿?。
“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沈默微笑道:“崔兄,你要知道,我们不是在为了救哪一个人,而是为了避免一场生灵涂炭”说着呵呵一笑道:“读书人整天嚷着“成仁取义”总不能到了自己,就变缩头乌龟了吧。”
“嗯”听了沈默的话,崔延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
于是将下药的分量、煎药的火候、服药的注意事项都写下来,让沈默收好,又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有个不情之请,大人能不能将服药后。身体的变化记下来,这是很珍贵拜”
“当然,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沈默笑笑道。
将药包收入怀里,提着空桶,沈默出了崔延的帐篷,三尺默默在后面跟了一段,终是按捺不住道:“大人。还是我来吧?”
“好吧。
。沈默把桶递到他手里。
“不是这个三尺提着桶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耳朵挺长啊今天因为下雨刮风,沈默和崔延的嗓门不禁提高了些,倒让三尺听到了。
“这种事儿,您应该交给属下来做。”三尺道。
“不行。”沈默拒绝道:“你万一要是倒了,我还得伺候你,所以还是你伺候我吧
“这个”被他一句话堵得死死的,三尺只好闷头生气。
“你放心吧,李时珍不会害人的。”沈默笑着安慰他道。
“那让我煎药总成了吧?。三尺闷声道。
“这本来就是你的活”。沈默撑着惺忸的睡眼道:“这个药明天早晨煎,今天太晚了,我得睡觉了回到营地。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到床上,嘟囔一句道:“体力劳动者就是好啊,我都快困死了。”这两年他有轻微的失眠症状,想不到离开了温暖舒适的大床,整天幕天席地。还潮湿无比,反而能到头就睡。
一宿无梦,昨晚睡下时什么姿势。今天早晨起来就是什么姿势,沈默舒展下压得酸麻的肩膀,伸个懒腰道:“真爽啊!”说着突然定住身子。伸伸鼻子道:“好重的药味啊?老三,你开始煎药了吗?”老三是三尺的代号,转为太监身份设计。
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