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容禀,”沈默连声道:“胡宗宪更不可能有不臣之心,一来,他乃忠贞之士,二来。他也没这个能耐。”
“我听说,东南的将士,都只知道有胡大帅,不知道有皇上。”徐阶缓缓道。
“老师……”沈默一撩下襟,跪在徐阶的大案前,沉痛道:“这里面一定有天大的误会,如果轻信一面之词,草率的捕杀重臣,待到真相大白时,会使大明蒙垢的!”
“可你也是一面之词啊……”徐阶叹口气道:“除了你的同乡同年,他的部下将领。可有谁为他说过好话?”
“……”沈默不禁语塞,世人都爱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却没几个,严党一倒,都跟胡宗宪划清了界限,不落井下石就算是厚道的了,谁又会替他说话,惹那一身骚?
“而且这件事,肯定已经通了天,”徐阶正色道:“王本固也是有专奏之权的,肯定在禀报内阁的同时,也直接在皇上那狠狠告了一状。”说着目光严厉的望着沈默道:“哪怕皇上近年来脾气好了很多,也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可关口是,这件事根本没发生,”沈默毫不躲闪的看着徐阶道:“老师,一切都是王本固一人所言,浙江远在千里之外,几天前,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凭他们的奏报,也许等胡宗宪的来了,又是一个版本!”
“他要是能上书的话,”徐阶道:“事情哪会沦落到这一步?”
“这次一定会上书,”沈默咬牙道:“如果不上书,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默默的对视,首辅值房里的空气,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