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微微一笑,边上的徐鹏举马上接话道:“邵芳你就收下吧,朝廷向个人借钱,传出去不体面。至于东南,就更不用你操心了,天下最富庶之地,还没沦落到没米下锅的地步。”
“嘿嘿,看来在下又瞎操心了。”邵芳自嘲的笑笑,十分直白道:“其实我知道,大人是怕这钱来路不正,所以要尽快撇清关系。”
望着他逼视的目光,沈默毫不动容,双手交错在胸前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开诚布公。邵先生虽然家业丰厚,但能不眨眼便拿出那么些现银来,还是难了点吧?少字”
“岂止是难了点。”邵芳倒也坦白,道:“我这个就是个没底的钱罐子,进得快出得也快,别说四十万两,就是四万两,我也拿不出来。”
“那这个钱……”徐鹏举问道。
“不瞒二位说,这件事上,我不过是个掮客。”邵芳知道,不说实话的话,跟这两位贵人的交道,打到今天就算完了。
“掮客?”徐鹏举追问道:“是谁雇的你?”
“唉,三岁孩子没了娘,说来话长。”邵芳道:“二位听我从头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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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邵芳从不干正经事,却能家里妻妾成群,天天走马章台,来钱的路子必然很野。按照徐鹏举的话说,就是像您正看的那书中的西门庆,专挣那别人不敢挣的钱,什么倒腾私盐、放印子钱、代走门路,帮办贿赂之类,像今天这种充当两方掮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