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石壁上的悬棺几乎都被确认无效。折回去的路上一行人或多或少的沮丧,不说信心满满,至少是抱着解决心态而来,突然出了变故,谁心里都不好受。
往回走之前滚滚又再三确认每个人都吃下了解毒药。一路往下经过漫天迷雾的山腰处,我视线被困在白腾腾的雾气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石雾山还会再来。
我站在吉祥村里往身后一望,石雾山半山堆积的雾气。像密布着大团的白云。
下山比上山快上许多。桃桃中途醒来几次哭闹一会儿,重新坐回滚滚的车上时又睡着。我听在心里如针扎般难受。
离开吉祥村总算有了信号。示意滚滚停一下,我捏着手机下车。手指头发颤的按下熟悉的号码,一阵“嘟嘟”的盲音拉扯等待的煎熬。
直到“咔嚓”的电话接起声音,我妈粗着嗓子“喂”了一声。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弓着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喂,小忆你咋了?怎么打电话来哭,谁欺负你了?”我妈紧张的在电话那头又喊了两声。
我确定不是幻觉后,抬手擦了擦眼泪,心闷痛的问:“妈,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我妈罕见的停顿数秒,才高昂着声音说:“咋了,你怀疑这个干啥,其实我早就怀疑是不是抱错小孩儿了,你丑得太不随我!”
我心急的低吼:“妈!”
她才说:“咋了,是又咋了不是又咋了,能怎么的,你要是不认我这个妈,看我不把你腿打折!”
我哭的更凶:“你们究竟养我干什么!”
“怎么就不能养你了?我老苏家还不缺你那点粮。”
我非亲生这事虽然我妈没承认,但已成了既定事实。我难以想象从小父母待我如初,怎么会是这种结局。
“我会害死你们的啊,妈,我会害死你们啊。”
“放屁!我和你爸活的好好的,能吃能睡,生死由我们自己,你管得着吗。”
梦境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我紧紧捏着手机难以平复心中的钝痛情绪。
挂掉电话再回到车上,陆凡把手中捏着的一小包面巾纸递给我,我拿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水,又听滚哥说。
“咱们这次必须再找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处理这鬼胎,确保不会选中别人设好局的地方,不然时间紧迫,再走错一次,就没反悔机会了。”
胡雨潇坐我位置看管桃桃,我一个人找了个单独位置坐下,头靠在车窗玻璃上,疲惫的闭了闭肿胀得发痛的眼睛。
“小忆老家那里有个地方,不过能算计到石雾山,很可能会把那里归到计划范围里。”
一听陆凡提到老家,我立马激灵着清醒过来,但他后半句话也碾碎了我的希望。的确,这次我们是赌不得,只能一次成功。
滚滚说:“回去之后咱们再商量一下,我先给医生打电话约下午帮桃桃检查一下。”
“滚哥,你们先回去商量对策,我想,先回家一趟。”我迟疑一会儿,艰难的说:“我会很快回来的,一定会赶上你们的步子。”
桃桃的事情还没确定,我爸妈那边又出了问题。我哪边都放不下,但桃桃这边可以有他们先守着,等我回家快速解决完,一定再回来。
这倘若又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设置的陷进,我只希望处理好一切后,也能揪出幕后者,把他在我身上加诸的伤害,如数返还。
“一起去。”一直没说话的胡雨潇突然说:“往你老家那边靠,除了你老家外还有合适的选择地点。”
这是唯一一次,胡雨潇对我的行为没有提出任何质疑和讽刺,他突然一下站我位置说话,我这瞬间不知道如何反应,只能点头说好。
回市区后我们先带桃桃去医院检查过,报告出来又扶她坐上准备好的轮椅往机场赶,坐最近一航班的飞机回我老家。
下地后我打算直接回家,陆凡却拉着我到一边,出声制止:“你现在还不能改变步骤,只能在最关键的一刻阻止,不然起到反效果,你还不能回家。”
对,我这才恍惚想起这一出,要是我现在回家了打破了原有格局,只会减了我爸妈阳寿,再眼睁睁的看着事态重新进展一遍。
“找到你梦境地点附近的酒店,等时机。”
“好。”
好在我知道那个地方,附近真有家酒店,我们选好靠窗的房间后,恰好能看到十字路口的位置,毕竟梦魇里的场面又突然看见,我心里不是滋味的拉过窗帘,失力的坐在床边上。
“哎,凡子你们吃点什么,我跟前辈下楼去买,你们忙吧,桃桃好好睡着呢。等回来咱们再商量。”
滚滚和胡雨潇走后,除了熟睡的桃桃外,就我跟陆凡两个人,他站在床边帮我盯着,我仰着头看着他的脸。
刚才滚滚和胡雨潇都有可能会问我原因,可他们只字不提。之前陆凡也没当着他们面提起我梦境的事,仿佛有先天默契。
“陆凡,滚滚他们知道么?”
“什么?”他斜睨一眼,又继续专注的盯着窗外。
“我梦境的事。”
“不知道。”
“可是他们明明不知道为什么不问?你不觉得太反常了吗?会不会他们早就知道所以才没再问,其实他们知道的,对不对?”
陆凡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难道真是如此?
滚滚和胡雨潇很有可能就是内鬼的这种叫嚣的想法在我脑海里膨胀,我安置了千百个理由原因放在他们各种行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