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还贴在眼角细纹处,咬着牙瞪着陆凡,他要说出一个“不”字,我肯定当场撕了他!
可他一个字也没说,重新把我手拉了下来。等走出古庙后才说:“先去找那个从古庙逃出来的小孩子。”
为此陆凡抽走了我手机,不让我接触任何看到自己脸的东西。踩在柔软的泥地上,跟踩在心上一样难受:“陆凡,你总不能一辈子不让我看到吧?我真要是变了。我……”
我从现在开始,是不是也要跟那小孩一样,接受老了几十年的人生了?一想到这个,我烦躁不安。池豆女血。
陆凡突然停下脚,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看着我。沉声说:“一切还没定死,都有转变可能。我没能帮你变回以前,也要容天下人进古庙里。再灭了梁上烛灯。度比你更长的时间。”
我变得不再如从前的手还被陆凡牵在手心里放好。他给了我二选一的机会,也默认了我样貌改变的事实。
我轻声叹气,妥协道:“好。”
说不出心理什么滋味,有种心中旺林被夷为平地的绝望时。却在灰烬里看到一树希望。
据滚滚说,我们进去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他虽然睡着,可是看过时间的。但就在这短短不到二十分钟里发生了太多事,我和那小男孩的样貌同时改变很好的佐证了一点。
这古庙里进了活人,要么死,要么出来的都会像时间加速一样老去。
可据传闻和现状来看,出来的就我跟那小男孩两个。
白天还好,但现在是凌晨三点,村里家家户户闭了门,连看门狗也都趴在地上休憩,路过时被惊醒,警惕的盯着我们,露出一嘴尖牙。
“这要怎么找,大半夜的,不能挨家挨户的敲吧,咱们得有个方向啊,要不然就随便敲一家门,塞点钱,把事情问清楚,就有方向了。”
滚滚提议的时候看着陆凡,陆凡点头后,就近找了一家。
农村每家每户都养狗,这家门口的狗见我们面就要开咬,要不是脖子栓的大铁链子扯着,几乎就要朝我们冲过来。
滚滚立马弯腰,比划讨好的息战手势,脸上笑眯眯的,没想到有点用处,成年的狼狗眼里还带着警惕,滚滚却摸索着在背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透明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饼干,朝狼狗方向扔去。
饼干还没掉在地上,狼狗一个前扑,一口咬着饼干三两下咽进了肚里。
滚滚又笑呵呵的扔着手里的饼干,边说:“多吃点多吃点,一看平时就没吃饱的,吃了我饼干就是我兄弟了,等会儿千万别咬人啊,兄弟忙点事,忙完就走。”
狼狗一口一个把饼干咽进肚子,吃空滚滚手上的盒子后,两眼珠子的怒意也少了,大舌头舔了舔嘴边一圈,竟真的慢慢匍匐下来,把脑袋往地上一放。
“这就行了?!”
三两块饼干就解决了?这未免也太听话了点。
“哪儿能啊,这饼干里搀了东西,它是没力了,不信小忆你去摸摸,不咬你。”
我怎么可能真伸手去摸,不耐烦的招呼滚滚可以了之后,陆凡带头敲了敲木门,木门发出哐啷啷的声响,没过多久,有人骂咧咧的来开了门。
“谁啊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敲什么敲。”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来开的门,哪知道门缝一拉开,他还穿着裤衩,上半身裸着就要出来。
我还没看清,陆凡一个反手把我拉到背后,还让我转了个身。
我回不了了,只能用余光看到滚滚摸出一沓红钞往男人手里塞,边塞边说:“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儿,咱们今天才来村里,有点事想了解了解。”
那人把钱一收,气焰消了,粗着嗓子喊:“啥事儿啥事儿,赶紧说。”
“兄弟,听说这村之前出了点怪事,我们几个是电视台的,想采访采访,今天刚到,听说咱们村有个庙吧,好像不太好,我们想去拍个片,是不是不能进去啊。”
那村民一听,声音更凶了:“不能进不能进!你们城里人就是找死,那地方哪能进,进去的就没出来过,你们别捣乱了,为了这破事都来几次了。”
我听村民这么一说,起了疑心:“请问之前也有人来过?都是什么人啊。”
“当然,这天南地北跑我们村来说要拍东西的拍东西,说要干嘛的干嘛,事儿多的很,总之你们都别进去了,回去吧。”
“行行,师傅,先别走啊,我最后再问一句。”村民似乎要关门,滚滚两只手扒着门边不让,苦求道:“村里不是有个小孩儿么,进去了又出来,却变成四十多岁的大人样子了,那这个小孩儿,在哪啊?”
“哎哟你们这些人,在村尾,往这直走到底,最后一家,就他一个人住,妈老汉都搬走了,留他一个人,东讨一口西讨一口的过,每天饿得半死不活的,你们这些人啊,哎,作孽哦。”
村民说完拉上了门,我们几个站在门口,我先说:“意思是在我们之前也有人来过,是什么原因,会不会跟我们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时我就开始后悔,怎么说滚滚都还在这,我要把想法暴露了,他通风报信了怎么办。
滚滚却一脸沉思表情,跟平日里一样,又抬眼无意间跟我对了一下,眼里的错愕忽闪而过,清着嗓子说:“走,先看看去。”
我怀疑刚才滚滚表情有什么深意,又突得想到了自己,是啊,滚滚刚才不一定是对我有算计,我这张脸变老了不知道多少,少说也有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