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傅的夫人今天来府上的事你可知道?”侯祺钧看着宁沁,问道。
宁沁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好像她在梅树下挖酒的时候,听下人来回禀过,是母亲出去见的她。
“那你可知她来宁府是为了什么?”侯祺钧又问。
宁沁摇了摇头,她又没有跟着娘亲出去,等娘亲回来的时候,她怕是已经喝醉了,所以娘亲也没时间告诉她孟夫人来宁府是为了什么。
可他问这些做什么?孟夫人来宁府跟他所说的大事有什么关联吗?
“是您请孟夫人来夫人说事儿的吗?”宁沁试探性的问道。
侯祺钧点了点头,从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宁沁:“确实是我让她来的。”
宁沁哦了一声,似乎也不是很感兴趣,端了他手里的茶,就喝了一口。
她喝了酒,又刚刚睡醒,确实觉得有些口干了。
“我请她老人家来宁府替我说亲。”侯祺钧看着宁沁,轻声说道。
宁沁一口茶喷了侯祺钧满脸,整个人都呆住了……
说亲?宁府除了她,还能给谁说亲?
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他让孟夫人来帮他求娶她的意思吗?
侯祺钧拿衣袖斯条慢理地擦着脸上的茶水,宁沁盯着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我也是跟你提过的,你怎么还这么惊讶?”等他把脸擦干净了,就轻声地问宁沁。脸上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倒含了几分无奈……
什么时候提过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回来的那天,在我房里,我不是跟你说,等我些时日吗?”侯祺钧问她。
宁沁懵懂地点头,可他也没说是这事啊!
侯祺钧就笑了笑,说:“你既然记得,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他站起身,牵过宁沁,就道:“那我们这就去跟你爹娘说。”
这哪儿跟哪儿……
宁沁揪着他的衣角,咬着唇说:“能不能让我再想想……”
这事来的实在太突然了……到现在她脑子都还是懵懵的。
侯祺钧放开她,却慢慢坐了下来,沉默了许久才说:“你是不是嫌我比你大许多?”
啊?怎么又扯到年龄上面来了……
他虽然比她大了将近一轮,可看起来很年轻……而且娘亲曾经说过,往后找夫君要找个成熟稳重点的,这样才懂得疼人。
他这样,已经很好了……
宁沁还没说话,侯祺钧就道:“往后我总归是要比你先去的……但只要我活着,我就会护你周全。如果这样你还是觉得……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他什么都能改变,唯独年龄这一样,是他永远也无法改变的……
宁沁使劲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嫌弃你的年龄呢。”
侯祺钧笑了,再次朝宁沁伸出了手:“那就可以了。来,我们去见你父母……”
画风转得太快,宁沁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牵着出了房门。
…………
宁将军也很能理解妻子的想法,他虽然觉得侯祺钧这个人沉稳可靠,待沁儿也是非同一般,不失为一个好女婿的人选。但妻子说得很对,风头越旺,面临的危险就越多……他也不想女儿卷入这些危险之中。
他轻轻握住了正在给他理衣冠的妻子的手,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侯祺钧虽好,却非沁儿良人。我为官多年,深知朝堂险恶,行差踏错半步,都可能连累妻儿。沁儿还是孩子心性,只怕是应付不了这些的……”
宁夫人赞同地点了点头:“沁儿心思纯澈,性子柔善,平时连伤她之人都舍不得怪罪,又怎么能当得了内阁大学士的夫人。不过如今比较难办的是,孟夫人那里该怎么回……她老人家好不容易说一次媒,我们就这样拂了她的面子,恐怕……”
“怕什么!这可是关乎沁儿终身幸福的事,我们不答应,她还能来宁府抢人不成?”宁将军不以为意,“跟她直说就是了,孟太傅饱读诗书,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的。”
宁夫人这才心安了些:“那就好。”她又想到宁沁那边,不由得问丈夫:“你说,这事要不要跟沁儿商量商量……”
想到女儿,宁将军也有些为难,他知道女儿是对侯祺钧有好感的……但好感归好感,总归是比不得她的安危重要的。
“婚姻大事向来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都不同意,就别把这事告诉她好了,也省的她心烦。”
宁夫人深以为然,招手让丫鬟进来,教她如何回孟夫人的话,就让她出去了。
丫鬟还没走到门外,就听到有丫鬟在门外通禀:“侯大人和小姐过来了。”
宁氏夫妇都惊了一下,这两人怎么会一起过来了!
还未等他们发话,门帘就被掀了开来。
身着真紫色杭绸直裰,面如冠玉的侯祺钧含笑跨了进来:“侯爷,侯夫人,祺钧冒昧打扰,是有重要的事要与你们谈。”
宁沁低着头,在门口杵了大半天,也不敢跨进来。
宁俊荣勉强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动作,“这儿不方便,我们去西次间谈吧。”
侯祺钧颔首,率先出了房门,等看到门口把头低到尘埃里的宁沁,就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别怕,一切有我。”这才跟着丫鬟进了西次间。
宁俊荣紧跟着跨了进去,宁夫人却是一把将宁沁拉进了刚刚的厢房,沉着脸问她:“他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沁儿不是喝醉酒,在沁园休息吗?怎么一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