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苏斓故意折腾严笑的时候心情不错,可是折腾她的同时她也挺折腾的。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非要在她身上找麻烦,她也不会针对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本来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人若犯她,礼让三分,若再犯她,那才是斩草除根。
她的宽容,连她自己都佩服。
走了这么久,她的小腿都酸了。还不如让严牧野自己走到她面前来,她也懒得跟他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严姐,boss让我们通知你,他已经回梧桐苑了,让您也带着夫人赶紧回去,千万别中暑了。”严笑一个电话打了过去,还不待严牧野接通。深林中就走出来一个园丁模样的男人。
苏斓闻言,俏脸顿时拉的老长。
白走了这么远了。
望着仿佛无穷无尽的林荫深处,苏斓咬牙从树上勉强站了起来。
“看回去怎么收拾他!”狠啐了一口,苏斓也顾不上什么小姐的仪态素养了,把鞋子甩到了一边,光着脚丫就冲着原路返回了。
收拾boss?
她倒是很想见识一下,boss对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宠爱。
又徒步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苏斓差点瘫在了小筑外边。
严牧野正侯在厅里,一听院外有了动静,立马大步就赶了出去。
刚起床就这么跟着严笑走了一大圈,苏斓现在全身虚弱得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她双手杵着膝盖,低喘着停滞在原地。
一件带着男性气息的薄外套忽然搭在了她身上。
“……?”
苏斓抬头望去,只看见了严牧野。
他英挺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连音色都是淡淡的,波澜不惊。
“怎么这么不小心?晒伤了也没看见?”严牧野伸手替她自然的扣好外套的纽扣,动作温柔又强硬,“你现在禁不起烈日的暴晒,中暑了怎么办?”
苏斓看了看严牧野,路上准备好的那些说辞瞬间全忘光了。都怪这个男人的美男计用的太是时候,竟然让她彻底中计了。
“你别动—我抱你进去。”
苏斓想开口叫住他,“哎—”
高高翘起的小脚丫上粘着泥土,在严牧野的面前晃来晃去的。
俊脸霎时一黑,严牧野腾出一只手点了下她的额头,眼里闪着玩味。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严牧野笑着顿了顿,“我也是个体贴老婆的男人。”
他的手留恋的滑过她被太阳照的有些微红的脸,指尖那抹冰冷仿佛透过肌肤,一路钻到了她的心底。
多年之后,当苏斓漂泊无归,过着不能做回自己的苦闷日子时,记忆中严牧野那曾经的温柔陪着她度过了上千个寂寞的夜晚。
笑嗔着打掉严牧野的手,苏斓面带郁色,“你还好意思说?是谁让我大白天的,顶着这么毒辣的太阳出去找你?”
还害的她走路走到浑身都疼,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拜他所赐。
提到这,严牧野也顿觉自己理亏。
他本打算带着苏斓去岛的另一角赏花,可当他从事发现场回来是,周围的温度越发高,空气中的湿度已经完全不适合苏斓这个孕妇出来运动了。
这才中途改变了行程,估计着苏斓可能也没出门,匆匆赶回了梧桐苑。
哪知苏斓这个赖惯床的小女人竟然已经出门了。
而且还走了足足半个小时有余。亲自把苏斓抱回了卧室,严牧野又转身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就端了盆清水出来。
直接把袖口的袖扣解开,然后高高挽起。
正当苏斓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时,一片黑影从头顶压了下来。
直觉似的抬起头,苏斓正好看到严牧野蹲下身子,把她粘着泥土的脚丫握着放进盆中的温水里。
“严牧野,你怎么……”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剩下的半句话苏斓想了良久,最终还是压了回去。
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严牧野,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苏斓,千万不要玩什么感动的戏码。”认真的清洗着她脚上的泥土,清澈的水忽然变得浑浊起来。
听不出情绪的男声又一次重复道,“苏斓,你只要记住,为自己好好活着,就好。”
想要得到你期盼的幸福,或许并没有那么容易。但我会守在你的身边,无论遇到任何的障碍,我都会替你将其铲除干净。
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只要你再也不会随便从我的生命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给我开玩笑。
严牧野迎着苏斓诧异的目光,心中暗暗说道。
当苏斓以为,时间忽然静止了般的漫长时,严牧野终于直起了身子,将脏水端去了浴室,又拿了管不知是什么药膏的东西过来,作势就要给她抹上。
骇然惊叫着往身后的床里挪了挪,苏斓瞪大了杏目,“你这分明是故意的!你不是说不要让我感动,可你怎么偏偏挑这种让我感动的事情做啊!”
她知道,对于严牧野,她不能有一丝一毫,哪怕是一个瞬间的喜欢。
严牧野比她更冷静,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在哪,也清楚的知道他们两人有一点的越界,会发生什么可怕的连锁反应。
想起还留在海城市的顾晴,苏斓立刻担忧起来。
日后当她随着严牧野回海城市时,凭严牧野的多疑与雷厉风行的习惯,他定会发现顾晴与温衍辰联手,故意放走她的事。
万一他们两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