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笑给苏斓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为她的性格,也因为她对自己不加掩饰的憎恶。
她敢爱敢恨,明知道她做错了,但是只要能够得到严牧野,她可以辜负全世界。
她的爱明艳,直接。
可是她的结果却让人不胜唏嘘的悲惨。
最近几天,阴雨连绵。就像她的心情。
过惯了艳阳高照的日子,突然间看不到太阳了,苏斓竟有些从心底里的排斥感。
排斥着仿佛不停哭泣着的,阴冷无比的下雨天。
那天之后,苏斓同少灵回梧桐苑吃过早饭后,就再没有回去看严笑一眼。
毕竟,苏斓不知道面对一个没有气息的生命,她该说些什么。
歉意的话依严笑的那个性格,一定是最不希望听到的吧?
那样只会否定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会否定严笑亲自做下的决定。
严牧野就算再冷血,也会替她寻个风水宝地埋了吧?
苏斓如是想着。
或许是知道她最近也不想与严牧野有任何交集,那厮竟然也心有灵犀一般,几乎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
无论是吃饭还是散步,梧桐苑好似都变成了她一个人的。
平日里见了她就躲闪的下人现在更夸张,看见她就像看见了洪水猛兽,从她身边贴身走过仿佛都要下很大的决心。
他们的心,因为严笑的消失,而变得更加冰冷,小心翼翼起来。
无语地摇了摇头,苏斓冲欲开口教训下人无礼的少灵开口道,“算了,让他们走吧。”
现在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跟这些人斤斤计较,扰了她的清净。
“可是夫人,他们未免也太……”少灵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委屈。她这几天一直跟在夫人身侧,夫人的闷闷不乐她最是清楚。
偏偏这些下人还总用这种看杀人犯的眼神盯着夫人瞧,让人见就气不打一处来。
“少灵,我不想再发生任何悲剧了。”无力的轻叹了一声,苏斓扶着楼梯扶手,顺着楼梯缓步走向饭厅。
自从嫁给严牧野,她就没一天的消停日子可过了。
严牧野究竟有没有想过,她对这桩虚假的婚姻满不满意,她想不想继续将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而他又有没有想过,为了她,为了他们这段摇摇欲坠的婚姻,做些什么?
“夫人,该吃早餐了。”
早餐已经端上来好一会儿了,可夫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早餐都要凉了,夫人也没有发现。
“夫人?”少灵又站在一旁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夫人从那天之后,听力好似就比常人的敏感了数倍。只要旁人的声线略微高上那么一点点,夫人就会疼痛欲裂,不能自持。
所以,她也渐渐适应了在夫人面前浅声低语,尽量避免以上的情况发生。
boss得知这个情况后,也对梧桐苑所有的女佣下人下了警告,谁要是敢在梧桐苑大声喧哗,立即扔到海里喂鲨鱼。
以至于,梧桐苑此刻彻底变成了冷清的,好似无人居住的空屋。
“少灵,你说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无论是多么艰难,人都坚强的企图活下去,那么活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苏斓怔怔地看着端正的放在眼前的肉粥,眸子里是一片说不出的迷茫。
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夫人……”少灵不知所措地看着苏斓越发抑郁,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慰藉她。
“苏斓,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早晚会找到理由。”严牧野一身墨蓝色的手工西服,清爽的短发此时软趴趴的贴在耳际,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无情的低落。
“啪—”一滴雨滴恰巧落在了严牧野的脚下,在他的脚边开出一朵漂亮的水花。
苏斓看得有些入神,眼睛都直了。
她倏地站起身,推开眼前的那些看起来就没什么胃口的东西,径直向严牧野的方向走去。
“下雨了,为什么还要出门?”莫名的担忧浮现在苏斓的眉心,她蹙着眉盯着严牧野,等着他的回答。
“有事要办。”言简意赅,典型的严牧野风格。
苏斓歪着脑袋斜睨了严牧野一眼,“有什么事情要办?”
狭长幽深的双眸蓦地一闪,严牧野不可思议地看着对他的行踪刨根问底,不肯放弃的苏斓,心头有一抹心疼闪过。
“公事。”严牧野扯了扯嘴角,硬是勾起了一抹称得上温柔的笑意。
没有往日的冰冷,也少了平时的嘲讽,只是一抹单纯的,温柔儒雅的笑意。
苏斓仿佛也被这抹笑意所感染,茫然无神的水眸霎时有了丝神采。
“严牧野,你这个疯子!”
两人平静的交流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一句话就给打断了。
严牧野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眼角的余光带着浓浓的杀气,瞥了眼同样浑身湿透的未宇。
他分明是故意的!
苏斓好不容易肯跟他说话了,好不容易露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眼神了。这个混蛋却偏偏挑这个时间打断自己。
递了一个“你最好自求多福去吧”的眼神给未宇,严牧野就径自把他沦为了空气。
“夫人吃早餐了吗?”扶着还是有些没精神的苏斓,严牧野轻声向跟在一旁的少灵询问道。
严笑的事情貌似对苏斓造成了不小的打击,直到今天,苏斓的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有时候甚至连他的名字她都想不起来。
未宇那个混蛋说,苏斓只是一时间受不了有人死在她面前的打击,同时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