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张氏又赏下了六月六的节礼,独独厚赏了刘氏,张椿又和其他兄弟姊妹都不同。莺歌被张延龄训了一顿,又得了诸人的耻笑,心中不平,又想起了当日张氏那般威严富贵高高在上,在哀怨上又另生了一番心思,只等着再掀起一番风浪来。
今年边关打着一场大仗,京中人心惶惶,朱佑樘干脆将几年没有的六月六洗象节办起来。在六月六那天,让象房的象奴和驯象师打着旗敲着鼓,引着大象出宣武门,到城南墙根的护城河中让象洗澡。
那洗象处附近还搭棚张彩,大象们都让监官负责监洗。周围还设有很多茶棚、小吃摊,如同赶庙会一般,车轿人马如潮,观者如蚁。为了观看洗象活动,有钱的人家提早占据附近酒肆茶楼的好位置一饱眼福。大象对这时候的百姓来讲,终究是稀罕之物。尤其是大象戏水之时,人声喧哗,最是热闹。
京中百姓可以观象,今年宫中恰逢晴天,便赶上“晾经节”了。皇宫内的全部銮驾都要陈列出来暴晒,的书籍、实录、御制文集等,也要摆在庭院中通风晾晒。
朱厚照也在慈庆宫中晾晒自己的藏书,却看见太监何鼎来叫自己说有急事。朱厚照忙收拾好去找朱佑樘去。
到了乾清宫,这边也在晾晒东西,铺的满院子都是。朱厚照进了屋,就看见锦衣卫陈云在那里。虽然当年陈云犯了事,如今却悉数改过凭着几件功劳升了北镇抚司十三太保之一。
“照儿你来了。”陈云多次护卫朱厚照往京营那边去,两人也算旧相识了,这件事朱佑樘也是知道的。“杂造局之事有了眉目了。”
当日马文升成功截获了那一对小队,却找不出个结果来。他们在京营外围被找到,却只是京营中负责督察的一对人,原不属于京营,是这几日临时调过来的。细查问他们为什么找到杂造局头上,却说是百户拿着上头的旨意带着他们抄检的。
待找到那个百户时,他已经死尸一具了,再也查不出其他线索来。马文升管着兵部却查不了案,这件事只好暂时移交锦衣卫了。
“太子殿下,已经查清了,这件事后面可不止一个人。”陈云这么说,朱厚照可不明白了。“那是好几个人了?”
朱佑樘笑道:“原来说你是个聪明的,可见也有笨的时候。”
陈云笑道:“太子殿下多虑了,不过是一些利欲熏心之辈。”原来不过是看朱厚照将这里捂得严严实实的,以为这里有什么宝贝,又或者有什么朱厚照的错处。有人想着宝贝,有人想着拿着朱厚照的错处好逃脱,几个人被朱厚照逼得没法了联合着有了这一出。
陈云说的这样简单,朱厚照也知道必定是受了朱佑樘的嘱托,想要弱化这件事,当下也不多追究,任由朱佑樘处理。
朱厚照宫里的事处理好了,又一心思的扑到了京营上。到了七月,前方军报传来。
七月初,朱晖才兵至宁夏,但是鞑靼人早已经掳掠殆尽而去,可恨驻边明军听了朱晖的号令闭门不出,就这样让鞑靼人抢。原来朱晖不让明军抵御是怕他们抢功,想着自己带着大军去建不世之功呢。
但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朱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着分兵五路,学许进夜袭鞑靼老巢于河套好歹扳回一局。却没想到鞑靼早已经闻讯转移,明军仅仅斩敌三人,劳而无功。但是最可耻的是朱晖传入京中的竟然是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