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瑶无奈地说道,“清雅,不怕你笑话,经此一事,我们府上的情况,你也猜到一二了,实不是我不回你的信。”
“叶夫人欺人太甚,难怪我娘言,那继室皆是难登大雅之堂的,要么是小户人家出生,要么是大户人家不受重视的庶出,否则哪个好人家姑娘肯去给人做填房,也不嫌丢人的。”
姜清雅是嫡女,其母亲又是极有手段的当家夫人,将姜清雅保护得极好,故姜清雅未料到一府的嫡出小姐,竟然会被欺压到连收信的自由都没有。
姜清雅气哼哼的,她一共与叶听瑶写过三封信,好在因为还不甚熟悉,所以信里皆是寻常问候,没有秘密不怕被人看去。
姜清雅握着叶听瑶的手,“为你不回我信一事,我还伤心了许久,现在知晓缘故,我释然了,可瑶瑶的境遇实令人心疼。”
叶听瑶苦笑,“令你伤心了,真的很对不起。不过清雅不必为我心疼,其实回京后,我和哥哥的日子好过许多了,尤其是哥哥,在贵人帮助下旧疾痊愈,将来都不是叶夫人能随便拿捏的。”
“旁的事我不论,单她将你信扣下一事,我要和我父亲说了,让他评评理,看看你父亲还管不管了。”姜清雅义愤填膺,她父亲是叶听瑶父亲的上峰,这点事要盘敲侧击很容易。
“这,恐怕不合适吧,若让继母知晓是我在背后嚼舌根,府里又要鸡犬不宁了。”叶听瑶故意装作为难,她可以不要曹氏的性命,但必须撼动曹氏当家主母的位置,现在距祖母到京城还有数月,她不允许曹氏重新博得叶临德的信任和宠爱,毕竟曹氏那种狐媚子相,吹枕边歪风是十分厉害的。
“瑶瑶,你就是人太好了,人善被人欺。何况你哪有在背后嚼舌根?不过是又知晓了府内一件龌龊事罢了,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姜清雅拍拍叶听瑶,让叶听瑶安心。
叶听瑶朝姜清雅感激一笑。她是在利用姜清雅,可曹氏也确实扣了她的信件,这件事不会伤害到姜清雅,但能帮她。
二人说着话,很快到了国子监祭酒府大门外。有婢子将二人迎下马车。
国子监祭酒府的婢子衣着淡雅,端看就比别家婢子多一分书墨气。
叶听瑶朝四处张望,一直没看到叶府的马车,按照赴宴规矩,各府马车行至大门外停下,有婢子将宾客接进府,马车则从边门进,停在别处。
婢子笑问道,“叶小姐,您可是在寻叶二小姐?”
叶听瑶和气道。“实在不好意思,不知家妹是否到了?”
婢子点点头,“叶二小姐比二位小姐早到一会儿,已经在府里了。”
叶听瑶撇了撇嘴,果然不能指望叶茹怡听她的话。
她想将叶茹怡放在身边,完全是为了叶茹怡名声着想,可既然叶茹怡不领情,那就算了。
姜清雅颦眉道,“叶二小姐好不晓事,不过摊上那样的娘。也不可能有甚好教养,瑶瑶,我们一起进去吧,我带你去认识周家小姐。周小姐性子极好,想来你也会喜欢。”
叶听瑶抿嘴欢喜道,“清雅,我前儿听说周小姐是京城第一美人。”
“可不是,不过瑶瑶也很漂亮,你今天都将我惊艳到了。但是说句心里话。只单论容貌,周三小姐不足以评京城第一,更重要原因是周小姐有才华,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了,一会用过席面可能有闺秀献艺,说不定能听到周小姐抚琴,便是不抚琴,她写字作画亦是极养眼的。”
“一会清雅可要献艺?”叶听瑶促狭笑道,她知晓高端宴席,不少闺秀为了显露头角,会费尽心思展示她们不分昼夜苦练出来的才艺,或演奏一首曲子,或写几个勉强能见人的大字……反正她是没半点兴趣。
“哼,我才不去丢人现眼,我小声同你说,除了周小姐的才艺还值得看看,别人的都是哗众取宠,咱们闲了无事可以玩九连环,我还带了两个新鲁班锁。”姜清雅喜滋滋的。
“好啊。”
刚认识姜清雅时,许是对官家小姐的偏见,叶听瑶态度是不冷不淡,未打算同姜清雅深交,不过接触两次后,叶听瑶发觉姜清雅性子可算爽利不扭捏,不似一些人,花花肠子满肚,总想着如何算计、利用、或是将别人踩在脚下甚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到了女眷聚会的芍药院,引路婢子即躬身退下。
姜清雅带了叶听瑶往一处显眼的挂帷幔二层凉亭行去。
“琳琅这会应该在凉亭里,我们寻她去。”
叶听瑶笑道,“琳琅是周小姐的闺名么,可真好听。”
“可不是,人如其名。”姜清雅到了凉亭,请婢子至凉亭内通报,叶听瑶很快听到玉底鞋碰地的清脆笃笃声。
帷幔被撩开,映入眼帘的除了一位清丽出尘的绝色女子,叶听瑶余光还瞥见凉亭深处、一位极体面精致的贵妇。
可惜还没瞧清楚,那贵妇便转身,被两名周府的夫人拥着,去了凉亭二层赏风景。
叶听瑶心里暗忖,大周朝的贵族确实好辨认,他们有着旁人所不具备的气质,比如陆天祈。
当初进京途中,叶听瑶敢肯定那位摇扇公子是皇家人,亦是因为公子身上,有同陆天祈相似的气质,只不知道这位高贵妇人是何身份。
“琳琅,这就是我前日与你说的,得医圣赏识的叶家小姐。”姜清雅将叶听瑶拖到身边,又同叶听瑶介绍道,“瑶瑶,她便是你满心好奇的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周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