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一瘸一拐了几日,容池殊为此气的不轻,言汝平郡主太过跋扈野蛮,令叶听瑶和叶晨往后离汝平郡主远些,不愿兄妹二人同汝平深交。
汝平郡主过府看望了叶晨一次,可碍于有容家人在旁,几番欲言又止,终归没说上两句话。小坐了一个时辰,连午食也不跟用便告辞了。
叶听瑶主动送汝平出府,二人沉默了一路,临上马车,汝平眼里闪过惆怅,丢一只白瓷瓶到叶听瑶怀里,“治跌打损伤的,给叶晨。”
说罢汝平郡主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不忘将帷幔拉得严实。
叶听瑶又好气又好笑,那日宫宴,最后只有叶晨和汝平单独去了郁兰亭。
明明是好事,可不知怎的,叶晨竟从郁兰亭上摔了下来,连滚十几级石阶。
听附近的宫人言,是汝平郡主打骂叶晨,叶晨一直没还手,最后一个闪躲不慎,脚踩空了滚下石阶。
为此汝平郡主被肃宗帝狠狠一顿骂,勒令长公主将汝平带回去好生管教,便连平日最疼汝平的太后,也闭口未替汝平说一句话……
叶听瑶将药交给了叶晨,“哥哥,汝平郡主那你打算怎么办?”
叶晨摩梭着小瓷瓶,“我已经同太后、皇上言此事与郡主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其余我还能做什么呢。”
叶听瑶拉下脸,叶晨明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叶听瑶哼哼唧唧了一会,开口道,“哥哥,皇上和太后因为这事对汝平郡主很失望,听说过段时日附属国的使臣会入京,皇上要送汝平郡主去和亲呢。”
叶听瑶先才察觉到汝平郡主的委屈和茫然,哥哥在这事上实在太不主动,换了她也想揍哥哥一顿,看来还得由她推一把。
叶晨猛地抬头。怔怔地望着叶听瑶,“瑶瑶,你说的是真的?”
叶听瑶面色如常,“是啊。郡主远嫁,哥哥不觉得很解气吗。”
叶晨一咬牙,撑着桌案起身出书房。
“哥哥,你腿脚还没好,这般着急要去哪儿。”叶听瑶故作惊慌。藏在叶晨身后,面上露出狡黠的笑来。
“瑶瑶,你帮我将拐棍拿来了,我要去寻舅舅,还要进宫。”
……
弘德二十一年的京城很热闹,开春后肃宗帝册封了李贤妃为后,皇家又接连办了几桩喜事,借喜意,朝廷还减了全周朝百姓的赋税。
关于减赋税和兴建水利一事,民间百姓有传那容家是福瑞。因为容家缘故,所以周朝才能国富民强。
这日闲来无事,太后唤了穆亲王妃、长公主、李皇后至清宁宫陪她摸叶子牌,太后手气不顺牌品亦不佳,输了长公主两把后,看人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太后瞥了正默默看牌的顾氏一眼,不悦道,“天祈和瑶瑶成亲有三月,瑶瑶肚子怎还不见动静?我还等着抱王府的重孙呢。”
李皇后迎合太后。朝顾氏笑道,“可不是,倩儿肚子已经有三月了,昨儿倩儿特意与我说。要替天景再纳一名侍妾。”
李倩儿是李皇后的侄女,嫁于五皇子做正妃,肚子争气,成亲一月后便有了身孕,还贤良淑德的主动替陆天景张罗纳侧妃一事。
比之五王妃,成亲三月肚子没动静的叶听瑶就不讨喜了。
长公主亦开口道。“那两个孩子小不懂事,你这当母亲的就多费点儿心,替天祈相看姑娘,纳两名侧妃,将来府里也热闹。”
三人一唱一和,顾氏一脸苦涩,她倒想替陆天祈张罗,国子监祭酒府的周三小姐,她还是很满意的,无奈陆天祈坚决不肯,直言他绝对不会纳侧妃和侍妾,让她别白费心思和浪费时间了。
顾氏心情一差,摸的牌就更差,看着一手臭牌,顾氏打定注意下次她绝对不来了。
太后手气好转,也就懒得再为难顾氏,可长公主和李皇后却刹不住嘴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尤其长公主,声音特响,生怕殿内殿外的人听不见,将来不出去传闲话似的,毕竟当初她因为汝平郡主喜欢陆天祈一事,贴了穆亲王妃不少笑脸和好处,这会她是赶着报仇。
忽然殿外通报穆亲王府世子到了,长公主得意一笑,“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这些当长辈正好劝劝天祈。”
顾氏默默翻白眼,长公主要是开口劝,就等着碰钉子吧。
陆天祈进内殿先向太后道好,准备同长公主见礼时,开口道,“姑姑,听说叶家将中馈、库房钥匙都交给了汝平,想来是对汝平十分喜欢和信任。”
长公主听言得意地点头,“可不是,汝平那孩子比我们想象的能干许多。”
陆天祈继续道,“岳丈现在一心盼着抱孙子,连朝中事物都不上心了,算来汝平嫁到叶府也有近三月。”
长公主脸一沉,还好陆天祈没说让叶晨纳妾这种话,否则她是要生气的,叶晨高攀了她们长公主府,就算汝平没生孩子又怎样?叶晨也不许纳妾,叶家也不许薄待了她的女儿。
太后‘嗯哼’一声没接话茬,李皇后打圆场说道,“祈儿怎过来清宁宫,可是担心你娘输多了,特意送银票进来。”
太后等人听了噗嗤笑出声,陆天祈表情也松缓了,笑道,“我进宫来寻天景说事,顺便过来看望太后。”
李皇后颌首道,“还是祈儿有心。”李皇后知晓陆天祈进宫寻她儿子为何事,下月是太子的册立典礼,陆天祈要确保皇宫那日不出乱子,让她的儿子顺顺利利成为储君。
陆天祈离开后,内殿里安静下来,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