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磬听到屋里传来蓝玉的声音,她心头不禁一热,顿时就感觉鼻头有些酸酸的,眼眶好像也要红了。
这个时代是没有手机的,更不可能有微信可以用来视频聊天,唯一的通信工具大概就是手写的书信。也就是说,蓝磬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听到过蓝玉的声音了。
推门走进去,即便知道他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但蓝玉依然是蓝磬认定的父亲。如果自己的命运便是来到这里,那么不也注定蓝玉命里注定就是自己的父亲么?
蓝磬对蓝玉的崇拜,已经超越了任何人。
“父帅,孩儿回来了。”
蓝玉坐在书案后,一脸温和的看着走进来的蓝磬。他并没有说话,只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儿。
良久,这名久经沙场的一代名帅才呼了口气,笑道:“磬儿,看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了。”
他的语气是极温柔的,他的眼神又是充满爱怜的,蓝磬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眼睛里的泪。
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心里也总有最柔软的部分。
“声名远扬的蓝少帅,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了?”蓝玉慈爱的看着她,忍不住笑道。
蓝磬吸了吸鼻子,笑道:“蓝少帅也想跟父亲撒撒娇。”
仔细的看着蓝玉,见他英气逼人的脸上没怎么变化,与两年前自己走的时候相比,依然显得刚毅坚韧,似乎岁月并没有让他变老。
蓝磬心里很欣慰,只道:“我看父帅的气色也不错,孩儿这就放心了。”
蓝玉笑了笑,说:“往来书信中我总想你报平安,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孩儿与父帅的心情一样,虽然信中写了,但非要亲眼见着才能放心。”
蓝玉点点头,他沉吟片刻,突然笑道:“你这两年,变稳重了不少,这是我之前一直期望了。但今天,我却突然想让你不这么稳重了……”
蓝玉话中带有些苍凉之感,蓝磬有些不解,她不知道这两年蓝玉具体经历了什么事,但却能感觉到,他一定没有想象中过的舒服。
“老爹这两年,当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么?”蓝磬担忧的问着,“可是那个李景隆又找事儿了?”
蓝玉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儿。不过,听你喊一句老爹,为父感觉还真是顺耳。以后别拘着叫什么父帅了,还是像原来一样吧。”
蓝磬经过这两年,确实比原先成长了很多,她点头道:“私下里该当如此,若是正式场合,孩儿也会谨慎些的。”
蓝玉点头赞许,也不再多说什么。稍稍沉默,他叹息说道:“你刚回来,也该去莫怜阁看看。虽说……唉,终究是孽缘。”
莫怜阁是墨瑶在凉国公府的居所,蓝磬微微皱了下眉,但也心知躲不过。于是点头应道:“我知道。那孩儿先告退了。”
从肆顺隼矗蓝磬犹犹豫豫的往后院走去,这个时候,她料想墨瑶定是在畅溪园。
但是,站在长廊下,蓝磬出了半天神,最后突然咬了咬牙,掉转头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狠狠心,或许能把墨瑶从这段感情中逼退。
蓝磬回了房间,她告诉懒儿惰儿不要打扰,自己想好好睡个觉。
懒儿犹豫了下,小心的问:“那个……您不去见一下墨瑶小姐么?”
蓝磬皱皱眉,摆摆手说:“你们出去吧,没事儿不用叫我。”
见她这个样子,懒儿惰儿无奈的面面相觑,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安静退了出去。
蓝磬躺在床上,辗转了几次。脑子里想着小羽、江月和夏空。和他们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了,也不知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她就迷糊的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有小羽,有江月,有夏空。
那时,他们没有烦恼,也从未想过会有如今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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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份的北京已是极其炎热的,赤日炎炎下暑气熏蒸,但机场的中央空调开着强烈的冷气,室内外温差奇大。
“阿嚏!”不算小的喷嚏声从身旁传来,拎着行李箱的蓝磬无奈地递上纸巾,旁边那人默契地接过来擦了擦鼻子。
“呃……鼻炎犯了。”叶羽的声音闷闷的,还夹杂着吸鼻子的声音。
蓝磬兴奋地四处看着,但却不忘挖苦:“谁叫你贪凉。”
“我太兴奋了!”叶羽止住了喷嚏,向着出口兴高采烈地走去。他已经看见等在那里的父母,还有蓝磬的父母。
父亲笑着接过行李箱,母亲则是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一番。
“老爸,老妈!”小羽显然有些激动,而更激动的其实另有其人。
蓝磬早就一把抱住了她的父母,外加她激动的声音:“啊,我终于回来了!大北京,我终于回来了!”
那个时候,蓝磬同叶羽,只不过是两个留学归国、有着各自梦想的年轻人罢了。
那一天的他们,经过了英国地狱般的教育,全然抑制不住刚回家时内心的兴奋和幸福感。刚到家第二天就开始了早已计划好的‘舌扫北京城’计划。
“夏空和月下周就回来了吧?”坐在全聚德胡吃海塞的蓝磬问身边同样胡吃海塞的叶羽。
“嗯。两个白痴,早就说买同一天的机票,偏偏不听……”
“她们回来后就可以去舌扫杭州城了吧?”这似乎才是蓝磬最关心的问题。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兴奋地说着:“叫花鸡,西湖醋鱼,等着我!”
叶羽笑骂一句:“